急促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太医很快便抢进门來。当看见宇文邕气若游丝的样子,那太医一脸惊容,顾不上与于翼见礼,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迅速为宇文邕施救。
宇文邕却犹若未觉,口中依旧念念叨叨,不过声音却小了许多,最后终于闭上了双目,晕厥过去。于翼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宇文邕,见此情形,吓得亡魂尽冒,想要呼喊,诊断完毕的太医却及时阻止他道:“于大人,陛下暂无性命之忧,但此时却不宜打扰。”
“呼。。”于翼长出口气,悬着的心才放松下來,但背后的衣衫却被汗水完全浸透。缓了口气,于翼一边协助太医为宇文邕盖好被子,一边焦急地问道:“太医,陛下情况如何?”
那太医定定地看着昏睡中的宇文邕,眉头紧紧皱起,良久才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忧虑。
于翼心中一沉,有些迟疑地道:“太医,陛下的伤势……”因为过于紧张,于翼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口干舌燥,双手掌心却是汗涔涔的。
那太医再叹一声,面色沉重地看着于翼道:“于大人,陛下本就身染重病,如今又受了刺激,怒火攻心,邪气趁机侵入体内,形势甚是严峻,药石之力怕是……”说到这里,他便住口不言,但所表达的意思于翼却是再清楚不过。
“你说什么?你这庸医,因何如此信口雌黄,胡言乱语?陛下不过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就可无恙,哪里像你说得这般?”
太医话音方落,于翼陡然色变,枯瘦的大手探出,狠狠地攥住前者的衣襟,直将其拽的一个趔趄,就连呼吸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于翼恶狠狠地盯着那太医,身上澎湃的杀气压迫而出,厉声道:“说,你受何人來此,有何居心?”
“咳咳!于大人,下官绝无谋害陛下之心,下官冤枉,您松手,咳咳!”那太医一脸惶恐,浑身剧烈地颤抖起來。
“庸医!”于翼怒哼一声,猛然松开手掌,但眼中的杀意却是有增无减,“你给本官听好了,若是陛下有任何闪失,你自己提头來见!”
那太医打了个机灵,他想出言反驳,但却沒有那个胆子,只能将满心的委屈,愤怒,恐惧深深压下,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地看着于翼,眼中几乎流出泪來。
伴君如伴虎。作为皇室的专用医生,虽然他享受着高官厚爵,但所担负的风险同样巨大,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家人朋友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关于陛下的病情,本官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顿了顿,于翼双目中闪过一抹森寒的光芒,“后果你自己知道!”
那太医浑身一抖,噤若寒蝉地点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声严色厉地威胁过那太医后,于翼的目光突然向四周看去。
“于将军,小人愿立下毒誓,绝不敢泄露一丝秘密。”
“将军饶命,饶命啊!”
却是负责守卫宇文邕的八名护卫,见于翼杀机浮动的目光扫來,尽数跪倒在地,一脸惶恐之色,凄哀地哭诉道。
于翼走近几步,神色舒缓了少许,淡淡地问道:“你们当真能保守秘密?”
“当真,若是小人胡言乱语,愿受万箭穿心之苦!”见于翼脸色缓和,众护卫似是看见了曙光,忙不迭地说道。
“好,既如此,本官便答应你们!”于翼微笑着说道,众护卫闻言顿时兴奋地叩首道:“多谢将军开恩,多谢将军开恩!”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