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是个死宅,不爱跟人交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社交交往能力有问题,恰恰相反,他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在不知不觉就让人把他当做亲密可信的自己人。这是当年大学四年除了教室就是宿舍却没有饿死自己的秘诀,除了食物,一些生活必须品,他总有办法动员宿舍的哥们每次购物的时候记得给他捎带一份回来。

    韩安跟程相卿都是经济学院上课,俩人一道上课几天后,其他几人就发现,程相卿的生活里处处充满了韩安的影子。

    顾雪怀与程相卿一起去采购,发现程相卿许多东西都买两份,便问:“这是宴阳要的吗?”

    程相卿摇头,笑道:“宴阳并不知今日我们来采购。只是,我想着他有些东西快用完了,便顺便给他一份。”

    顾雪怀看看他提着的东西,神色有些莫测:“卫生裤也顺便帮他带了,相卿你真是热心肠。”

    程相卿噎了下,看看顾雪怀意味难言的表情,又低头看看手中的洁白的卫生裤,不由脸一黑。

    于是,这天回去的时候,韩安低着头在书桌前看书,程相卿神色严肃地坐到他面前。

    韩安抬头看他。

    程相卿正色道:“宴阳,我有话跟你说。”

    韩安拿过一旁的杯子,倒了杯水递给他。

    程相卿接过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末了擦擦嘴角,看着韩安道:“宴阳,你这一个月来,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待在这里不出去,也不跟班上其他同学交往,就连咱们同乡之间的聚会,你也不出去。这样是不行的。你要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你这样锻炼不了自己。这样,该忙的前段时间也忙完了,这段时间教授也没有安排其他任务,这几天你跟我们出去好好逛逛。”

    韩安点点头,慢吞吞地问:“你们有计划吗?”

    程相卿道:“我,雪怀还有安澜选修了美术课,打算明天出去写生。我记得你好像会西洋画,我今天出去的时候顺便帮你准备了一套画具,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出去吧!”

    韩安想了想,原主家乡有个留洋回国的先生,跟原主家是亲戚,原主爹求了人家教了原主两个月的西洋画。可惜的是原主没有绘画天赋,学了两个月就没有再学下去。不过基本的素描原主还是会的。

    至于韩安自己,素描也是会的。

    于是他点点头。

    程相卿见他同意,很高兴,继而又安慰他:“你放心,只有咱们自己人,不会同很多人打交道。你要是不愿意说话,我们也是理解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程相卿几人就一道来叫韩安出门的时候,韩安还在睡觉。

    把他叫起去洗漱收拾,程相卿叹气,对其他几人道:“宴阳什么都好,就是有两大陋习,不出门和迟到。不出门还好,也碍不着别人。就是这迟到,一开始真是叫我心惊胆战。”

    顾雪怀笑着问:“怎么回事,给我们说说。”

    程相卿道:“你们是不知道,这学期给我们上经济学的教授是美国人,跟刻板守礼的英国教授不一样,上课时随心所欲,讲课期间到起兴了不仅唱上两嗓子还手舞足蹈。”

    胡安澜道:“我知道这个教授,来我们学院讲过课。原先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讲课,这个学期来我们大学交流学习,后来为了一个课题留下来任教,看上去挺随和,但是发起火来那叫一个火爆。名字叫布莱恩.道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