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岩的到来在京城中掀起了一阵热议。

    本身靖宝长公主归京也是会掀起波澜的,但是这次的波澜却十分的大,大到朝廷有人弹劾了靖宝长公主。

    大家谈论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是唐舒玥早就到了京城,但是栗州的人不仅没有跟随前往,而且大家还是在路烟等人进宫时才知道的,这说明唐舒玥可能比他们知道的还要早到的,也因为这次唐舒玥出现的太过突然,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猜测唐舒玥可能从几年前到京后就一直没离开过,可能是被魏昱囚禁在了皇宫里,这次若不是路烟等人突然进宫,说不定唐舒玥都不可能会出现在大家眼里。

    第二则是因为张之岩。张之岩并不是一个人返京的,他也不是只带了栗州官员,而是直接浩浩荡荡带了一支军队,明目张胆的去了公主府,还将另一批人留在了京城外,嚣张至极。

    这贸然返京,擅自带军队且擅自养私兵,还目无君臣礼法的态度让一群言官恼了,可碍着他的身份也生生忍了下来,可一忍几日,见他不仅未去皇宫面圣且还大肆修缮公主府,还将公主府前的整条街都派侍卫巡逻了起来,那架势比陛下出游都要大,一帮人商量一番,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在第日一封封折子告到了皇帝那里。

    “陛下,虽说栗州是长公主封地,可养府兵,但张之岩带来的人明显不是在那府兵人数范围啊!”朝堂之上,一穿着官服的男人上前说道。

    有人打头阵,剩下的立马附和:“是啊陛下,他们身上的刀剑可不是府兵配置,还有那张之岩,来京当日竟然不进宫述职,还让那些人把守着公主府整条街,未免也太过嚣张!”

    “公主殿下早就在宫里了,这张之岩现在才到,还带了这么多人,臣看这张之岩怕不是将栗州当做自己的封地了,恐有不臣之心啊!”

    这罪名可大了,说什么张之岩,张之岩是靖宝长公主在栗州的属下,若是要调动军队也是得了公主的命令,不然别人凭什么听他的?所以这话虽然是在说张之岩,实际却在说靖宝长公主,说她有谋反之心,想要造反。

    这些说话的都是谏言的都是这几年才上来的新臣,而一些经历了两朝的臣子们只互相看了看,未有半点动静。

    如今情况不明,不说公主那边情况如何,就陛下这边也未曾表明态度,谁知道陛下这是默许的还是已经想办法铲除公主了?贸然谏言恐有不妥。

    魏昱期间一直未曾发话,最先打头阵的官员与同伙对视一眼,又扬声道:“陛下!张之岩此举怕是背后有人授意,这明显是不将朝廷,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若容忍他们这般下去,只怕...”

    他话没说完,前排一老臣走了出来打断了他:“陈大人!”

    老臣朝着魏昱弯了弯腰,而后对着刚才说话的陈大人道:“陈大人此话此话差矣,长公主乃先皇嫡出血脉,那军队也是先皇在世时亲自为公主训练,先皇在世时对公主的宠爱全京城谁人不知?”

    这位是先皇在世时颇为信赖的大臣,魏昱上位后也十分勤恳辅佐,本以为不会参与此话题,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主动替唐舒玥说话。

    陈大人自魏昱登基后,自己的官途爬的也格外顺畅,往日谏言也颇得魏昱赏识,在朝廷里也算是十分有名望的,这几年养出了一股子的傲气,甫一听有人反驳他的话,顿时心里不满,抬头看去,发现是先皇的老臣,往日也不得圣宠,不过是仗着先皇的颜面才能在朝廷立一席之地,自然是不屑的。

    他当即道:“孙大人,先皇已逝,如今是陛下掌权,长公主虽身份尊贵,但越制了便是越制了。”

    “陛下遵从先皇遗志,各处封地皆被收回,藩王们都被安置在京城,长公主既在京城有府邸,岂能例外?”

    这话是要将唐舒玥和那些外姓藩王归为一类了,说白了是要收回长公主特权,收回封地,架空她的权势。

    以孙大人为首的一些先皇老臣虽如今在魏昱手下做事,但难免还是偏心旧主的,这回听到他们要针对先皇唯一的血脉心里顿时来气,立刻有人反驳道:“陈大人岂能将长公主与那些外姓藩王列为一块?长公主乃皇室唯一血脉,身份尊贵岂是那些藩王能比的?!”

    “臣附言,长公主这些年在封地可是规规矩矩的,岂能说收回封地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