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半个小时,沈渡辞才出来,发梢还带了些水滴,昏黄的灯光打在脸上,尽显懒慵之意,分外养眼。
宋子词干咳几声,见他走进房间,忙又回到厕所,捡起放在盆子里的内衣,湿漉漉的。
刚才好像还没那么湿的,因为雨水渗透到裙子,还没那么快进到内衣里,难不成是沈渡辞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洒到水,弄得更湿了?
海绵吸水,单是拿着就有点重。想穿上,却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翻了翻并未发现不对劲。
她捏干点,然后往身上套,扣好。
沈渡辞敲了敲门,清冽的嗓音隔着门板传进来,略显低沉磁性,“雨好像快要停了,我送你出去。”
“好。”她立即打开门,“今天麻烦你了。”
与此同时,房子外面的敲门声响起,沈渡辞走过去开门,一个身形臃肿的妇女站在门外,边嚼着苹果边跟隔壁的人说话,口沫纷飞。
见他出来,就不再闲聊,毕竟正经事重要。
无父无母,又没任何亲戚往来、独居的高中生很是少见,不过这一带多的是穷苦、自力更生的孩子,也不足为怪。
但他这一款,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可怜归可怜,该交的钱还是得交的,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她摊开手。
“房租一千,水电费二百六,一共一千两百六。”
沈渡辞始终没开口说话,拿出钱给妇人,她还颇为认真地舔了一下口水,捻着钞票,一张一张地数了一番,生怕收少。
宋子词没参与进去,人家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
她站在客厅,位置恰好能看到房间,书桌摆在窗户前,一阵风吹过,带动窗帘,拂掉上面的纸张,掉下地。
妇人还没数完钱,沈渡辞默默地等着。迟疑了下,她决定进房替他捡起来,举手之劳而已。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被子叠成豆腐方块,枕头放于上方。尤其是书桌,一眼过去,书籍整整齐齐的,笔安安分分地呆在笔筒里。
果然是有洁癖的人。她弯腰捡起纸张,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只写了六个字母:WXSSZC。
没过多思索,随便从书架上掏出一本书压紧。
一支枯萎了的玫瑰插在洗净的饮料瓶很是夺人耳目,里面还装了些水,应该是为了延迟花凋。
宋子词第一眼就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