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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擦了雪花膏,屋里又熏了桂花香,再加上烧着银炭,几种味道渗一块,感觉怪怪的。不过闻久了也就习惯了,墨容澉把人都打发出去,轻手轻脚走到床前,从账幔里钻进去,琉璃盏透过账幔照进来幽幽的光,偌大的一张床,中间鼓起一个小包包,冬天冷,白千帆习惯蜷缩成一团,象一只小驼鸟,连头也埋了起来。
她的头发零『乱』的铺洒在枕头上,丝丝蔓蔓,一绺一绺,象飘动的水草,又象依附大树的藤蔓。
墨容澉弯腰捞了一绺放在鼻子底下闻,幽幽的清香,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揭了被子躺进来,把那具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怕吵醒她,只敢轻轻吻她的发顶,他望着账顶缓缓吁了一口气,失魂落魄了两个晚上,如今总算安稳了,她在怀里,他的心就在腔子里,她不在,他这颗心便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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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沐浴过后被带到了厢房里,她咦了一声,“我今晚睡这里吗?”
“是啊,”蝈蝈儿说,“王妃不是说晚上睡着冷吗?这屋里有地龙,您晚上就算踢被子也不怕的。”
“那敢情好,”白千帆笑得眉眼弯弯,“那殿里看着漂亮,到了晚上是真冷,这里虽小点,可是暖和,是太妃让换的吗?”
“是啊,太妃听说您晚上睡不好,特意给您调到这间有地龙的屋子来睡。”
两人正说着话,柳叶挑了帘子进来,“王妃怎么还没歇着,王爷都睡下了。”
白千帆一愣,“王爷今晚住这里么?”
“是啊,您不知道?”柳叶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今晚冯姑娘侍寝呢。”
白千帆觉得头顶上轰了一个雷,炸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墨容澉在府里有侧王妃,他再纳几房妾回府,她也不觉得稀奇,可怎么会是冯如英?
她茫然的站在地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布帘子再次被挑起,瑞太妃进来了,堆着一脸慈爱的笑着她,“王妃怎么还没歇着?”
白千帆说,“太妃不是也没歇么?”
瑞太妃心里咯噔了一下,笑脸如常,上前拉着她的手,“听说王妃晚上睡不好,我过来看看,这屋里应该不冷了吧?”
“挺好,太妃费心了。”
瑞太妃仔细观察她,“怎么了,王妃看起来不太高兴,可是对这屋子不满意?”
白千帆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点怪怪的,有点……难受。
瑞太妃拉她坐下来,“好孩子,心里有事告诉哀家,你娘亲死得早,便把哀家当作自己的娘亲看吧,有事哀家替你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