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她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早。”婪夜有些迟钝地看着她的脸,伸手为她揩去了眼角的眼屎。茶小葱陡觉窘迫。
“要不……再睡一会?”她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手,被他习惯地擒了去。按在胸前。
“嗯。”他迷迷糊糊地应声。重新闭上了眼。
旧雪上添了一层的,垫在底层就变成了冰,窗外的冷香幽幽,墨色的梅枝上缀着细小的红瓣。像朱砂甩笔之后的殷红。
婪夜起来有点呆呆的,茶小葱只好贤良淑德一回,亲手伺候夫君穿上了衣服。
一切打点完毕。婪夜的眼睛才活过来,顺手帮茶小葱拉了拉衣领,茶小葱低头。却在锁骨附近找到一点如樱桃般的红点。婪夜没注意她的表情,施施然地转过头去。
原来那不是梦,而是这货趁她睡时不注意,把她给吃干抹净了。还以为他那是转了性子由畜牲变成了人,没想到还是一样的,只不过由光明正大改成了趁人之危。
喵的,奸.尸很有意思么?变态!
茶小葱没来由地生气。趁婪夜转头的当儿,低头冲了出去。
婪夜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却什么也没说。他从桌上捞起那面镜子,照着两鬓的隐隐白发,无声地叹了口气。
此去楚地虽然不算太赶,但茶小葱生着闷气,无疑步子快得令人喘不过气,婪夜之前还跟得上,到后来,便只能望洋兴叹。他抹干了额上那层冷汗,面对着茶小葱的质疑没有吭声。依旧是微微笑着,可是那表情却是虚伪到了空洞。
“婪夜,你是不是病了?”茶小葱倒回来,看着婪夜有些苍白的脸。
这张脸好像没有昨日明艳,虚弱的身姿更不似往日那般神彩飞扬。
“没事,只是疏于修行,退步了。”婪夜喘了口气,回握住她的手指。
茶小葱想抽手出来,却见他淡淡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出不舍。茶小葱不忍了。
“我们去看大夫。”茶小葱不懂医术,暂时只能求助于人间的大夫。
婪夜再三摇头,只是不肯,却拗不过茶小葱的霸道,被直直拖进了郴州城里的一处医馆。
小胡子的大夫为他请了脉,忧心忡忡地看了茶小葱一眼,勉为其难地开口道:“这位公子精力虚耗过度,只怕要克制房事,不可天天,不可早晚,更不可再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那些不正经的……地方?茶小葱与婪夜同时眉毛一扬,狠狠朝他啐了一口。
“庸医!”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两人下了结论。
诊金也没给,茶小葱与婪夜就手拉着手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