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起来,很快,裴向锦就补充道:“当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易鹤野是人工智能……”
“我们可以协助检查。”刘思维道,“这次的游戏录像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点。”
他快速调阅出易鹤野手部划伤的画面,截取他的表情,放大、再放大。
“受伤之后,易鹤野先生的面部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刘思维说,“因为有的AI也会有痛觉设定,所以我们准备聘请专家,对他的表情画面进行精确分析。”
裴向锦:“据我所做,目前除了易鹤野本人之外,没有什么专家,能做到百分百区分人和AI。”
“所以我们要增加样本。”刘思维笑起来,“日后,我们会继续加大针对易鹤野先生的游戏难度,争取多记录一些他在受伤、应激状态下的表情,这样,我们的专家也……”
话还没说完,整个机房突然被恐怖的红光充斥,尖锐的警报声叫嚣着,叫人一瞬间心跳都快炸裂开来。
“刘董!不好了!!”电脑前的程序员惊叫道,“系统又被入侵了!!”
面前的红光逐渐聚拢,墙壁上投出一个绵羊的影子来。
下一秒,所有的屏幕上都出现了一张小羊脸,他们一齐朝中间的人盯着,阴森森的,叫人不自主地一阵恶寒。
“就是你让小豹子受伤的,对吧?”SHEEP面无表情地问。
此时,刚刚退出游戏的易鹤野终于离开简云闲的视线。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摘下游戏头盔,而是保持着脑机链接,迫不及待地低头去看手上的伤口。
很可惜,退出游戏的一瞬间,手上的伤口就已经消失,痛感也悄无声息地抽离了。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方才清晰的痛感还在脑海里回味着,眼下却成了抓也抓不住的浮影,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易鹤野愣了愣,把手伸到脑后拔插头。
他知道自己插口的位置极其敏感,因此动作也非常小心,但还是耐不住刚一碰到插头,后脑勺就一阵克制不住的酸麻疼痛。
他差点儿一个没站稳从椅子上摔下来——说真的,他的样子实在是有点狼狈,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顶级猎手,居然被一根小小的插头插点儿绊倒。
易鹤野又尝试着摸了一下,还是尚未成功就被巨大的颤抖宣告失败了。
他缓了缓,下定决心不再犹豫,便深呼吸一口,直接一鼓作气,把脑机接口插头扯了出来。
那一瞬间,摩擦产生的锐痛在后脑勺炸裂开,易鹤野瞬间颤抖着屏住呼吸,紧接着,后劲越来越大,那种火辣辣的灼烧感似乎要爬满整个后脑勺。
易鹤野打算缓过劲就起身忘掉这回事,但没想到,那疼痛比他想象中持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