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画舫内。

    佳人已离开,贺昭却更加自在,没有要走的意思,胡乱地在纸上写着点什么。

    回过神看见自己写的字,他又懊恼地将宣纸揉成一团,烦躁地丢进纸篓里,周而复始。

    窗户突然传来了响动,仿佛突然被人撬开了,外面的御林军蠢蠢欲动,准备将贼人击杀。

    三喜也有些警惕,忽然看见窗缝里那只手上带着银质尾戒,他素来心细,便也知道是谁了。

    对上贺昭的目光,三喜不情不愿地去帮窗外之人疏通关系了——他可是皇上的人,竟要每天跟大家长般给宋答应擦屁股,这孩子还总不省心,唉。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了半天,窗户终于被打开,窗台上露出了一张粉扑扑的脸,漆黑的眸子毫无聚焦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艰难地开始翻窗户。

    她蹬着腿,摇摇晃晃想翻进去,屡次尝试都没有成功,在木墙上发出了鞋子摩擦的声音。

    贺昭平静地在纸上书写,写了许久也还是一张白纸,等得久了,悄悄偏过头去看一眼。

    “昭哥,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告状……”舌头像是有些麻,宋姣姣说的话含糊不清,却又明明白白地传入他耳中。

    几案边的男人顿了一瞬,缓缓走到窗前,俯视着她。

    宋姣姣喝了许多酒,浓烈的酒味弥散在空气中,招惹得贺昭不悦地皱起眉头。

    她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太监衣裳,带醉的笑眼含着朦胧的水光,傻呵呵地看着他,伸出了手。

    “酒鬼,醒醒。”贺昭皱眉,有力的手伸至她的胳肢窝下,轻巧地将宋姣姣抱了进来。

    再次被丢在床榻上,宋姣姣鞋子都掉了,不安地玩着手指,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刚才找贺昭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是什么来着?

    算了,不管了,来都来了,约个会再走吧。

    三喜已经命人去布置洗澡水,贺昭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将一身衣裳丢在床上,冷冷地问:“衣服是借的?”

    看了眼不合身的衣裳,他眸色渐深。

    “嗯……”

    “那就换掉。”贺昭放下帐幔,将宋姣姣严严实实地挡在床里,缓缓补了句,“换好出来,朕送你回去。”

    帐幔里,酒鬼宋颜大怒,嘀咕着:贺西瓜为什么对美女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凶,为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