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又不见了,罗喉计都找遍了魔域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就连四处浪荡的无支祁也听说了——魔域的右使丢了,急得魔尊坐立不安忧心忡忡。
一开始,罗喉计都还并未十分担心,他以为长夜不过是又一次使性子离家出走,几天就该回来了。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罗喉计都找遍三界也再找不回他的那个长夜。
所有人都说魔尊疯了……
他打上了天界,这一次没人能拦他,因为罗喉计都再也不愿意宽厚仁慈轻易放过。
不过让诸多野心勃勃之辈大失所望的是——罗喉计都只是破开天门将天界的鸿蒙熔炉带走,然后就回到魔域杳无音信了。
三界中明白罗喉计都这莫名行为的人没有几个,可明白的人都不由得叹息——真是多事之秋。
“这场雪是今年的初雪,”罗喉计都在人间一处僻静所在温了一壶酒独自小酌,“檐下观雪,红泥酒炉,人生惬意不过如此,若你能陪我说几句话就更好了。
……再不吭声,便用你来煮酒,倒省下炉子了。”
罗喉计都有些醉了,对着桌案上的一鼎熔炉喋喋不休。
“唉,你说你……怎么这样任性,不过是说了你几句,竟……竟消失了这么多年。长夜……本尊,着实很想你了。”
雪下了一整夜,罗喉计都便喝了一夜的酒,天色将明未明时他将缩小的鸿蒙炉抄在了怀里,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倒头便睡着了。
“计都……计都……”
罗喉计都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见了长夜。
“贪杯了些,竟又梦见你了。”
“……计都?”长夜的声音有些颤抖。
罗喉计都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怎么了,是否有些冷,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我……我……”
罗喉计都一笑:“还是这样孩子气,不知怎么的,虽然白日极想你,到了晚上却连梦也少有,你是否怪我当初不近人情?”
“……没有。”
“这话一听便十分违心,”罗喉计都笑,忍不住仔细用手描摹长夜的眉眼,“可是……可是我真怕一切又是一场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