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起床了。”
“亲爱的,我送孩子们去育幼所了,你起来记得吃饭。”
当史蒂夫模模糊糊从清晨朦胧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已经是冰凉的了。干热的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将灰蓝色的窗帘卷得飞起,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清冷味。
脚上趿着拖鞋一路晃晃悠悠的从楼上下来,狭窄的厨房的料理台上放着一杯还温热的咖啡和简单的三明治。史蒂夫端着杯碟站在料理台旁边,试图点开手环里的今日新闻,但一连戳了几下都不好使,他只好把它摘了下来,丢在了旁边。
摘下手环,视线左右的文件画作和联系人便统统消失不见,眼前清晰无比。史蒂夫揉了揉眼睛,把三明治团了团塞进了嘴中,然后用咖啡送下了肚。
“啪嗒——”
大门的收信口传来了声响,他有点意外,毕竟这个年代寄信的人实在太少了,而邮包也大多是从传输口送达他从厨房探头朝着门口看去,地上躺着一份压缩包装的文件。
包装十分结实,手边也没有工具,史蒂夫拆了半天才撕开一角,顺着那个小口往里看像是纸质品?
“咚咚咚——咚咚咚——”
史蒂夫被突如起来的敲门声吓坏了,手里的包装袋直接就掉在了地上。还没等他开门,门锁便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响声,下一秒,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暖黄的斜阳从来客的背后照来,大片阴影昭示着一天即将走向尽头。
“你傻愣着什么呢?我寄给你的合同你看了没?”面孔形似兔子,肤色黝黑且几乎没有脖子的兽头人不耐烦地推了史蒂夫一下,“让我进去啊,这下午怪热的。”他这么说着还用搭在身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哦哦,好。”史蒂夫手里拿着没拆开的文件,愣愣地闪身让兽头人进屋。关门之前他有点迷茫的朝外面看了一下,沙子被烘烤了一天,灼热的气浪拔山倒树而来,他连忙关上那扇破木门。
史蒂夫抱着文件站在门口,怯怯地问:“喝点什么吗?咖啡”
“你穷的就剩一条裤子了,哪来的咖啡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愣呢?快过来。”兽头人噗通一声坐在客厅餐桌边的那把旧椅子上,脆弱的木料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史蒂夫环看着家中的环境,阴暗闷热狭窄的走廊,闭塞的客餐厅,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好像没什么问题。
“快过来啊。”兽头人招招手,然后拉开身边的那把椅子,“我跟你说说这合同你这怎么还没拆封呢?”他一眼就看到了史蒂夫怀里抱着的那个包装袋,一脸诧异,“我还以为你这一天是犹豫签不签,你可倒好,还没拆封呢。”
兽头人一把抢过史蒂夫怀里的包装袋,三下五除二将他之前废了半天力气都打不开的外包装直接撕开,里面是一根手指长度但极薄的白色金属片。
史蒂夫有点恍惚,“里面不是纸”
“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纸多贵啊,谁给你用纸质文件?”兽头人瞥了一眼史蒂夫,满脸的莫名其妙。他抬手滑了一下那白色金属片,全息文件便延伸了出来,大概有a4纸大小。
“为什么要寄,要寄文件过来,通过手环不好吗?”史蒂夫小声问。
来客却一脸莫名其妙,“你哪来的钱买手环?”他这么说着滑动文件来到最后一页,指着空格的位置,“你赶紧把名字签了,莎娜都同意了,你有什么可犹豫的。她到了那边也能吃饱饭,你呢不光有钱付给我房租,还能继续你的艺术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