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是你想像中那种普通的女人。我也无法变成那种女人。

    舍弃了一切才能够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怀着巨大而不可更改的决心,想要让你活下去,想要维护这个还有很多重要的人们生存着的世界不会崩溃……这样的我,决不允许自己背负的这个任务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败。

    退一万步讲,在那么多同伴都已经离开的时刻,我不可能让你独自一人往前走吧。因为我和近藤先生约好了,我和山南先生约好了,我和一君约好了,我和总司君也约好了——

    我还背负着那么多重要的同伴一路上的托付和他们未完成的期待,我并不是完全只为了什么乙女的游戏目标才站在你面前的。我站在这里,有着更高的意义和责任。我也必须把这种意义和责任实践到底,因为那是他们用生命与我约定的东西,我必须践约,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啊。

    其实你也明白这一点的吧。然而你宁可去扮演那个无视同伴、打破约定的反派角色,也要让我从这个死局之中抽身逃出,获得一条生路……是吗。

    从这一点上来说……即使明白这一点却仍然要把我推开的你,是那么愚蠢啊……

    正如山南先生曾经说过的一样,那种愚蠢得不得了的……拼命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受不了,让人放不开呢——

    “……喂!土方先生!”柳泉放声大吼道。

    土方向着小树林之外走出去的脚步微微一停,却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你当年离开多摩家乡的时候,对那里的阿琴小姐,也是这么说的吗?!”

    即使只看背影也能体会得到此刻的土方是多么的困惑。他微微侧着头,好像还真的认真想了一想,才简单地回答道“……啊。”

    说不定一开始他压根不想回答她这种令人困扰的问题。不过也许当他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彻底打消她跟上来的热情之后,就如实地回答了呢。

    这个推论真让人火大。

    柳泉冷笑了一声。

    “然后呢?阿琴小姐真的就这么回去了?然后在多摩家乡嫁给了别人,生一大堆孩子,渐渐地把土方先生淡忘了,即使将来有一天回想起来的时候也只是会淡淡地说一句‘啊,我当年还喜欢过那个人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但即使是这么说,其实土方先生的生死对她而言也无所谓,那只不过是白白一句感慨,怀念一下自己的少女时代而已?!”

    这一大堆全是含着恶意的猜测的话显然出了土方的预期。他沉默着,没有回应她的意思。

    “……我可不是那种女人啊!!”柳泉用尽全力,吼出了这句话。

    早已经训练到满级的语言技能自行动了。汹涌的情绪推动着那些早已涌动在胸口的话语,然而对方却顽固地保持着令人痛苦的沉默。

    到底怎样说服这个人才会有用呢……到底要怎样说才能不被这个人丢下呢?!

    副长在某些他已经认定的事情上,是个意外地顽固得不得了的人啊……即使坚持着他所认定的事情会令他痛苦不堪,即使要完成他所认定的事情需要一个无比艰辛漫长的过程,他也会顽强地遵循自己的想法进行下去,即使要背负自身的恶名、即使要泯灭内心的渴望,也不能阻止他。

    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愚蠢得不得了的、拼命的人啊。

    一股深刻的愤怒和不安,混合了焦躁和时不我待的情绪,在柳泉心中猛然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