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侯趾高气昂用剑尖指向老皇帝:“你坐在那里多久,我就憋屈了多久,同样是父辈打下的江山,凭什么你家就能坐拥整座江山,而我裴家就只能当个被人看扁的开国侯!”
“所以你便私通羌国,里应外合,既要借苍楼的手除掉颜慕安,又想亲手除掉朕?”
开国侯大笑两声,手中的寒剑都随着他的笑声颤抖:“是又如何,只是你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可这龙椅真让你夺去,又能坐多久?就不怕有朝一日会像今天这样,被身边的人背叛逼宫?”老皇帝不怒反笑,他字字掷地有声,反倒让开国侯心中蓦地一慌:
难道这皇帝老儿还留有后手?
不!只要苍楼能除掉颜慕安,颜家军群龙无首,只会成一盘散沙,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这老儿定是在动摇他的心神,切不可上当!
他斜斜朝身后凌厉瞥了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高头那龙椅给朕清理出来!”
开国侯还没有拿到象征皇位的传国玉玺,但派头十足,俨然那龙案上的方玺已是囊中之物。
“遵旨!”
禁军首领刚一领命,便带领禁军与皇帝的近卫冲杀在一起。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近卫军再骁勇能战,区区几十人,也难以和聚集在殿内殿外的几千禁军抗衡,毫无反手之力,早早便落于下风。
老皇帝虽年老势微,但壮年时也曾经历过刀尖舔血的生活。
即便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近卫军负伤倒下,禁军的刀剑即将伸到眼前,也丝毫不改一身的凛然气势。
他右手握紧藏在袖中的短刀,伺机猛然出手刺向距他最近的禁军。
这是他作为皇帝最后的尊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与敌人的搏斗中!
只是可惜了这些将士们,明明都是大宣国的子民,没能共同抵御外侮,却要在内乱中草草丢了性命。
老皇帝嘴角浮上一丝苦笑,浑浊的眼睛却越发有神,他胳膊蓄足了力气……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殿门外突然传来阵阵鼓声。像平地乍起的道道响雷,蓦地就让殿中激战正酣的众人慌了心声——
这是颜家军的战鼓,是颜将军回来了!
“颜将军回来了!”
仅剩的几名近卫已经浑身浴血,听见战鼓声,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一股子蛮力,刀身顶开四五道劈下来的剑影,硬生生为老皇帝杀开一方刀剑无法靠近的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