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疯子却忽然笑了，有些调皮转个身与苏朵并排站着，他搂着苏朵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含笑道：“原来朵朵那么了解我啊？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苏朵并不会脸红，她已经习惯了疯子这偶尔的靠近，说是男女之间的暧昧也没有，只是一种当成好玩的小动物来玩，高兴的时候顺顺毛，不高兴了就会被肢解，就是那么简单。
他的手端很多，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女人，在花言巧语和各种浪漫下，依旧会沦陷其中。
苏朵任由他靠着，眉眼冷清，淡淡道：“平常玩游戏时，你只会拿你喜欢的牌，不管输赢。”
这是她通过观察总结出来其他人的习惯，只是不确定，这个习惯是他们常有行为，还是故意露出来糊弄视线。
苏朵并不清楚，也无法去确认，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行事。
“哈哈哈，朵朵真聪明，观察入微。”疯子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很开心，他用力揉了下苏朵的头发变得乱糟糟。
他笑得眼睛弯弯，好似藏着月亮般无害，残忍的话却像一把刀，刺在了苏朵心脏里，“但你猜错了，这次是我觉得心情好，想来点血液狂欢就杀了，所以没有什么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苏朵怔了怔，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身体里流淌着的血都是冷得刺骨。
只因为想杀而已，连理由都懒得去琢磨，她也是第一次清楚认识到，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有些人就是生长在黑暗里，心也是黑色的，这类人就像是每个人在黑夜里衍生出罪恶因子的集合体。
“朵朵在难过？啧啧啧，你这是在为这几个人难过？”疯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
他弯腰凑近了苏朵面前，连她脸上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能看见她眼底那抹悲伤。
“朵朵，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真实点吧，像我这样不就很好。”疯子挑了挑眉，他又是开枪朝着尸体扫射了几下，本已死了，又出现不少血洞，看着极其凄惨。
“你心底里本质上和我是同一类人，只是没能放得开而已。只要你试一次，以后就会体验到其中的美妙。”
疯子摸了摸苏朵的头发，像是在安慰迷茫的孩子，声音温柔又阴冷，一阵见血的穿透着苏朵不敢面对的内心阴暗。
他起初会觉得苏朵有趣，愿意逗着玩，只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苏朵不一样，她企图站在灰暗地带，两边都想要平衡，这种人一旦被黑暗侵蚀，肯定会比他还要出彩。
疯子拉着她进入沼泽里很多次，可是每次苏朵都能挣扎着爬上岸，这让疯子的兴趣越发浓厚，也更加期待苏朵完完全全走进他的世界里会是什么样，不需要光，一片黑暗即可。
“我们是一类人···”苏朵垂眸掩盖着情绪，她轻声呢喃着很是迷茫。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任务很危险，不管是牺牲自己，还是中途会牺牲其他人，这也是在所难免，可如今她被告知，其实她就是这类人，抓他们，何尝也不是在抓自己？
苏朵眼底迷离，她很快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疯子，眼神坚定："不，我不是！"
“是吗，那眼前这些是怎么回事呢？”疯子很满意看见她在挣扎，就像是顽强的野花，风吹雨打也不想折断了花茎。
“我···”苏朵看着地上惨死的一家人，她只觉得头疼欲裂，疯子还在笑，笑她虚伪，笑她故作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