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心念一转立马摊着手对着她道:“付钱的付,殊途的殊,镇北王府行二。”

    “原来是镇北的二郎君。”

    温如酒的声音比脸色更冷。

    傅书望向了她那双桃花眸:眸中原本滔天的怒意在瞬间内消散尽,转而替代的是跟从前一样的古井般沉色。

    他一直都看不懂温如酒眼中沉淀的许多杂质,年纪轻轻就看透人情世故,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但是刚才可让他瞧出来了一些,她方才提他名字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那是十足十的恨意。

    镇北王府家的二郎君,自然是付惜的弟弟。付惜今年不过十六岁,但眼前这个男子......看上去却是弱冠左右。

    反正他明显要比付惜成熟。

    “不是城阳侯府的傅书那个负心汉就行。”

    温如酒不咸不淡地吐出的一句话此刻犹如一把刀子插.在了傅书的心尖尖。

    他愣了下,目光停留在了她身上片刻,没想到她竟然说自己是负心汉。

    “若无其他要事,我就先走了。”温如酒摊了摊手,端庄大方的迈步朝着东边走去,顿,回头像老父亲叮嘱女儿般跟元清叽歪道,“阿清,最近有些不太平,你早点回去,我要去接七郎。”

    七郎?傅书甜在心里。

    他在侯府也是行七。

    她叫那声七郎,就好像他回到了梦里,在那会定国公府还没灭门的时候。

    “醒醒!”唐宋看着几乎要流下哈濑子的傅书,一巴掌抡在了他的头上。

    “那个七郎是她的弟弟,定国公府的七郎君温乐胥。”元清无奈地打量着他,“不过你又来招惹她干什么?她好不容易才从北疆来到长安。”

    北疆是晟朝最北的地方,那里有鞑虏、柔然、匈奴人,还有许许多多的流民。

    本朝奉行以仁治天下,即使有大错的官员也只是一人抄斩,全家流放。

    有些官员家的女眷因受不住苦寒去给其他部落的人当侍妾的也不在少数。

    温如酒的手虽然看上去柔柔软软,实则虎口处皆有层薄薄的茧。

    很好想象,她一个人在北疆吃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