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就是那个当年长安城坡举家不降叛军,于是被赶尽杀绝,紧跟白皇后的脚步,整族殉国的白家?”
柯雪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议论别人的事。
赵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不太好,不过他调整的很快,语气豁达的好像柯雪话里的“叛军”不是他似的。
“裴军师说的是,当年听闻有人要叛乱,我第一个出兵勤王,结果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那些恶贼已经攻破皇宫!”
他就差声泪俱下了。
“是我的错,才让白家满门忠烈全部选择殉国。”
这十年可不是白过的,人的记忆都是时限的,有的时候和金鱼没什么区别,自从万域被灭了国,赵宽前两年那是满身骂名,诸事不顺,多亏了赵家底子够厚,这才没有被拖垮。
安安静静的苟着过了最艰难的两年,又有其他诸侯接连割据土地,这渐渐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让人忘记谁才是万域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又过了几年,赵宽甚至开始洗白自己,声称当年攻破长安的另有其人,他不过是后知后觉出兵勤王,没想到晚了一步,再加上被人看到他的兵在那一片狼藉中,所以才被人误会。
反正当年的老人也已经死的死逃的逃,这几年时间里被他各种坑杀的不剩几个了。
现在跟裴文说自己编出来的假剧本,赵宽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裴文还不到二十岁,万域国灭的时候她才多大?要说她对万域有什么感情,那真是胡扯。
所以赵宽的谎话说的顺溜,差点把自己感动坏了。
柯雪十分配合的露出恰到好处的惆怅和愤懑:“不怪赵将军,只怪那不知是谁的贼人,竟在鬼节之时突然反叛。听闻万域皇族宽厚仁善,历朝历代从无昏君。书中的记载到底冰冷,文只是有点可惜竟然无缘亲眼得见。”
“赵将军是第一个出兵勤王的人,如何能怪赵将军呢?您也不过是满腔衷心。”
她又看向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的壁花白悦,真诚道:“更何况您又救了白家小姐,这等好心,又有什么可被指摘的地方呢?”
若不是知道她在满嘴跑火车,吕卓和白悦也真的差点就信了。
吕卓还在绷着冰块脸看热闹,就见白悦突然拿出一张白色的丝帕,擦擦眼角。
“小女确实该感谢赵将军,若不是赵将军,小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说着,还一边哽咽,哭到极限的时候,远远看过去瞧着摇摇欲坠。
嗯,有那味!
小白花、白莲花……怎么叫都可以,最绝的是那一身好闻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