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感觉得到马车随着车轱辘微微的颠簸,透过车帘的缝隙能看出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驻扎的营帐撤去,马车也早已经开始行驶。
她本来准备下床去马车的外室看看宋慎远在不在,但是却顿住了,因为她并不知道此时要怎么同宋慎远相处,如何面对他。
正当宋河陷入了自我纠结里,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先是看见月白sE绣金龙的袍子,抬头便见他宋慎远端着一碗青花瓷的碗,里面乘着碗黑乎乎的药,向她走来。
她向后缩了缩,如同看洪水猛兽一样看着那一碗药,甚至觉得那一碗药正像沼泽一样咕嘟咕嘟的冒着绿油油的泡。
宋慎远见她的反应后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你还小,不是怀孩子的时候,这药不伤身,来喝了。”
若是宋慎远还记得他过去为了让宋河喝药,与她斗智斗勇过的那八百回合,就绝不会这般轻松的端着药站在这里。
宋河连忙摇头,“我不喝。”
“怕苦?”他猜到了原因。
“样子黑乎乎的,喝了以后觉得胃都变成了黑sE;太黏糊,完全无法下口。”宋河一本正经得仿佛在讲什么天经地义的大道理,“喝药要配上十八里铺的那一家唐记核桃sU,刚出炉半个时辰内的。”
“唐记核桃sU一个月开一次门吧。”
“啊?”宋河惊讶,“你记得?”
“每次路过见开门总忍不住买些,印象里似乎是有个人喜欢吃。”他坐在了她的床边,“喝吗?”
宋河坚定自己的立场,摇头。
宋慎远喝了一口,扣住她的后脑勺,贴近自己,然后覆唇把药渡给她,那药还带着宋慎远嘴里的温度,宋河只能吞了下去。
他一口一口喂,宋河被他制住不能动弹,一碗药很快见了底,他才终于放开宋河。
宋河脸红到了耳根子,微微的喘着气,看着眼前替自己擦嘴的宋慎远,万分肯定他误会了。
觉得自己是他的青梅竹马啊,旧情人这样的。
很多事情还在他脑海里隐约存在,万一哪一天Y差yAn错的想起了,知道自己瞒着他,两个人以这种方式相处这么久,才是真的要把自己给cH0U筋扒皮了。
但宋河还是无法开口,甚至对于现在的状态,别扭中还隐隐藏这些期待。
难道说她本身就觊觎哥哥?
“明日便会到荆州,今日你还可以休息一下。”说罢他拿着那一个青花瓷的碗便走了。
果真第二日午时便到了荆州的襄yAn郡,荆州刺史和襄yAn郡守亲自来城门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