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龙川仿佛做了一个梦,他在梦里见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帽衫,帽子戴在头上,又戴着口罩,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乐龙川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回去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宛若深山古寺里晨响的钟声,厚重又苍茫。
是谁?
乐龙川睁开了眼睛,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的意识还是懵懵的,只能感觉到在轮转的光影切换中,一张张戴着口罩的脸从他的视线中闪过。
他又缓缓闭上眼睛。
等到乐龙川意识恢复,再次醒来时,车祸已经是七天前的事情了。
护工正兢兢业业的给乐龙川喂温度适宜的清粥,乐龙川靠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纪穆河则搬了张桌子处理工作,房间静悄悄的。
过了好一会儿后,乐龙川开口说:“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一下。”
护工很自觉的离开了病房,并小心的关上了门,纪穆河则放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乐龙川。
乐龙川自己端起粥慢条斯理的喝着,同时问道:“乐福新醒了吗?”
纪穆河说:“他死了。”
乐龙川拿勺子的手顿了下,又沉默片刻,才反问道:“死了?”
纪穆河点了点头:“是的,他死了,乐家现在正在为他举办丧礼。”
乐龙川没有心思再喝粥了,他将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拿起一旁的手机,却被纪穆河拦住了。
纪穆河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伤。”
乐龙川扯了下手机,但被纪穆河按得死死的,他看向纪穆河,眼中满是坚定,但纪穆河比他更坚定,两人谁也不让谁,一时间陷入僵持。
见状,乐龙川便不再强求了,他靠在床头,慢慢说道:“你不让我看手机,不仅仅是因为我的伤吧。”
纪穆河没有吭声。
乐龙川继续说道:“我和乐福新是一起出事的,按照你的说法,我活着,他却死了,先不管真假,按照乐家那伙人对我的讨厌程度,他们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将错全都怪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