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楠呆愣地看着那道清晰的牙印，口腔中铁锈味道弥漫。
他不由得上下滚了滚喉咙，脸上激愤的红潮未消，苍白又泛了上来。
一时间，他的脸色晦暗不明，只顾低垂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踌躇了片刻后，他才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想要我忘记，没那么容易。
你已经被我盖好章了，这辈子你都休想摆脱我。”
钟灵楠倏地松开她的手臂，往后退了一大步，蜗牛般慢慢地挪移到了门边，背倚靠在门上。
那扇冰冷的大门上的凉意如一阵凄凄的寒风般吹散心底那点心虚和愧疚，气势汹汹地宣告道：
“我就算死都不会放手的。
我会永远缠着你，让你不能把我丢下。”
说完，钟灵楠就不顾身后人的反应，像只奔逃的兔子，火速地冲了出去。
他怕听到她的拒绝，见到那张淡漠而又疏离的脸，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宋思昭沉默地凝视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
那张如白玉一般的脸上的表情如风云诡谲，深沉又复杂。
锁骨上的牙印隐隐传来一丝疼，像是提醒她，刚刚离去的那个人，心底的倔强和执拗。
她的喉头凝涩，苦意在舌根泛滥，痛意汹涌成潮。
却不知疼得是心，还是身体。
她想，他们终究……还是情深缘浅。
洪荒浩劫未停，留给十二圣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也没有办法再守护在他身边了。
之前的千万年，她都过得心如止水，无情无爱，灵台之上没有半丝凡尘俗念。
唯一让她心泛涟漪的事……就是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