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天师道张家三兄弟起兵造反的时候,眼前的这位小公子还不到十岁,不知道天师也不足为奇。李当之知道京兆金家只是败落的世家,一直没听说有人在朝中为官。
东汉建立之后,尤其是光武帝、明帝和章帝之后,地方的孝廉已经完被世家大族所掌控。而金珏的父亲之所以能够被突然提拔任命为兖州刺史,只是因为汉献帝当时就在京兆郡,而他也只是当时京兆郡的名士其中之一,恰逢其会,仅此而已。
“咳咳咳!”看到众人的眼神,金珏猛然醒悟了过来,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三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才说道:“开个玩笑,鲍大哥,那个老兵肯定是被你刚才猛虎下山般威猛的剑技吓傻了吧。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天师道还有转世重生这一说法的。再说,张角他们已经被皇甫大人他们挫骨扬灰了,怎么可能在复活呢?”
“这倒也是!”鲍出闻言点了点头,可是,他心里面还是有些怀疑,那个老兵是否真得已经疯了,如果疯了的话,他为什么要一直盯着眼前这位小公子,然后才说出那番话呢?
一段小插曲被众人忽略了。
可是,就是这么五个字,在之后的一年当中,在整个华夏长江以北区域掀起了轩然大波,也给金珏的未来带来了非常不确定的因素。
只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曾预料到,一个普通至极的黄巾军老兵的一句话会引起如此大的风波。
……
众人没有继续在关内停留,稍事休息之后,便在鲍出的指引下,一众人向着蓝田县直插而去。
此行,金珏的目睹就是要找到隐居在蓝田县山中的刘雄鸣。
路上攀谈的时候,金珏等人才知道,鲍出系出名门,这个名门不是指的他的家事,而是他的武艺。他师从洛阳剑客王越。
王越此人在历史记录中着墨不多,只是在曹丕的典略中略有提及,他是史阿的师傅,而曹丕的击剑之术就是学自史阿。
鲍出性不喜为官,而王越却一心凭借着自己的武艺博取功名,师徒两人的性趣不合,最终,鲍出跟着王越学了十年剑技,便拜别回家了。
作为一个游侠,鲍出年轻的时候,曾将河南尹和关中三辅游离了一番,既结交了一些朋友,也把这四郡的地理形势探了个清楚。
“哦,鲍大哥,既然你是王越大师的弟子,那你见过史阿这个人吗?”金珏八卦地问道。
鲍出闻言,这次是非常奇怪地看了一眼金珏,大名鼎鼎的天师,他都能听错了,可一个籍籍无名的剑客,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籍籍无名说得是王越,别看王越剑术那么高,可他在汉灵帝治下却仅仅只是个洛阳城里的小吏而已,从未受到过朝廷和士大夫的重视。
“听说过,却没有见过,听说,是我师傅完所收的徒弟。我一直在家,所以,并未见过他本人。”虽然心中有所怀疑,可鲍出还是照实回答道。
金珏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脚,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鲍大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跟着你一起学剑击之术吗?”
“不能,剑技虽然对习剑者的天赋要求并不是太高,但是,一名习剑者最起码要能够保持平衡。你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学好剑技的。再说,你身边一直都有人保护,学剑技只是浪费时间耳!”鲍出扫了一眼金珏走路的方式,连连摇头说道。
“唉,现在是乱世,我又惹上了大仇敌。我知道,鲍大哥生性淡泊,无意为官,恐怕也不会留在我身边太长的时间。万一他派刺客刺杀于我,我这个样子,连自保都做不到,又何谈报仇呢?到时候,你不在这里,小弟身边的人就算是再多,恐怕也挡不住史阿那个级别的刺客的。”金珏拍了拍自己的腿,唉声感叹道。
“你胡说什么,我那小师弟,怎么会投靠曹操那种人呢?”鲍出勃然变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