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被放大。

    娄舍躺在床上神游,颜宿在窗边看书。

    看他的人来了又走了,因为一个急匆匆的电话。

    娄父是个生意人,一年里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在出差,剩下的四分之一几乎都奔波在路上。

    娄舍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拿着积木现在房间门口,看着行李箱一次又一次从他的门前碾过,大人们匆忙的脚步声带着春意料峭的寂寞一同映照在火红的灯笼上。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新年是听着钟摆敲击了十二下之后,自己安静的度过的。

    娄舍心底叹口气,不去想让他心烦意乱的娄父,转而去看颜宿。

    那个头发乌黑的alpha正认真而专注的看着他手里的书。

    那是本数学题库,真难以想象有人会对一本题库看的这么入迷,而且他好像很久没翻页了……是在心算吗?

    前几天他去医院天台散步,无意间听见有护士在责备乱跑的小孩子,说医院里有一个处于亚危险期的alpha,让他不要独自离开病房。

    想到这,

    娄舍托着下巴晃悠手里的失而复得的遥控器的动作一顿,对着那个拿了本书又要离开的病友说:“哎,颜宿,你知道医院里有个危险期的alpha吗?”

    黑色短发有些遮眼的alpha一愣,以一种娄舍有些无法理解的复杂眼神看了他一眼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动着,模糊的能看到一些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手上那本紫金色的题库衬得腕骨格外细瘦。

    娄舍突然发现这个S级的alpha似乎格外寡言,就像他窗户外面种的那排向日葵一样,安静而沉默。

    “哦——那你现在知道啦,”

    这个联想让他对这个转校第一天就荣登校草宝座的alpha有了那么点本能的亲近和好感,不由得说了些其它的事:

    “我上救护车的时候好像听见有医生喊,有个alpha进入易感期了,你说那个亚危险期的alpha跟他会是同一个人吗?”

    会。

    颜宿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

    雨越下越大了,娄舍把头转回来对着天花板,那上面有个金属条,恰好映着颜宿的影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颜宿没走,听护士说他好像身体也出了点问题,要在这里住院,这间病房大约是在走廊尽头,所以宽敞的很,再加一张病床也完全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