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航这话说完蔺铮仍旧脸色如常地坐着，慢悠悠道：“那你倒是说说唐词有什么值得我考虑的？”
“他背景硬啊，”蔺航理直气壮道，“他是我师兄，你是我爸，这背景还不够硬吗？”
“……”要不是屋里还坐着别人，唐词都想捂着蔺航的嘴叫他闭嘴了。
蔺铮闻言倒是来了兴趣，出声：“你跟平老学过表演？”
“嗯，跟着学过两年。”唐词道。
“我看过你之前演的几个片子，”蔺铮直言，“你灵气不错，但你的表演在我这儿充其量只能打六十分，要演我的戏，演过了，你至少得达到九十分。进剧组一趟就是脱皮去的，这点我希望你知道。”
“莫山应该跟你说过了，我这部拍的是小成本电影，文艺片卖不了座，换言之，没打算赚什么钱，片酬方面给不了太高，而且题材隐晦，到时能不能在国内上映都是个未知数，你真的考虑好了？”
蔺铮这话倒也不是刻意要唐词打退堂鼓，他向来是个有一说一的人，演员定下前全部交代清楚，等真进了组，那就是一心一意好好拍戏，别整那些个虚的。
“那正好，”唐词笑了笑，“我正好就是奔着脱皮去的。”
蔺铮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又提了几个关于剧本方面的问题，大概是唐词答得还不错，蔺铮脸色稍微松散了一些，松口：
“两周后进组，演不来随时走人。”
唐词点头，态度仍旧很诚恳：“我会的，接下来几个月麻烦蔺导了。”
从八角楼出来时接近下午五点，蔺铮和莫山还有事，坐了一会就走了。
蔺航和唐词一前一后下楼，蔺航照顾着唐词的脚伤，因此错后走在唐词右方落后一个位子的地方。
“我送你回去？”蔺航出声。
唐词点点头，没推辞：“麻烦了。”
唐词自己的小公寓距离八角楼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算不上交通发达的路段，但胜在安静和便宜，小区外面走一段路就是个小型商业区，平时各种生活需求都能供应得上。
唐词让蔺航把车开到小区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门口停下，指挥他把车停进停车位。
工作日的超市，这个点的人还不算特别多，蔺航推了辆小推车，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动声色帮唐词挡开周围的人。
“你想吃什么？”唐词开口。
“鱼、肉。”蔺航下意识脱口，说完了才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侧头看了唐词一眼。
唐词脸上戴着口罩，从眼神判断此刻的神色应该很淡然：“鱼有点麻烦，也不是不能做，羊肉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