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聂振邦眼里也闪现过了一丝赞赏的神色,谁说部队出身的人只懂得练兵打仗了。现在看来,罗平安这个人的情商也是不错的。聂振邦虽然不是什么坏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罗平安选择向魏文海妥协的话。聂振邦也不是随便可以打发的。
现在看来,罗平安还是有他自己的权衡的。随即,聂振邦看着魏文海,耸了耸肩膀道:“海哥,不好意思了。这个地方,既然罗总都这么说了。我要是让给你。这不是让罗总难堪么?”
说着,聂振邦却是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菜,尝了一口,看着旁边的海哥道:“味道还真是不错,要不,海哥也坐下来一起吃点?”
魏文海那是什么人,在南海这地面上,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闲气。要知道,如今的南海可是特区。在某些层面上,特区的事情,特殊对待。南海特区,从一设立开始,就是副部级城市。作为南海的干部,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
连带着,南海下面的各个区的头头们,也拥有着不小的权力。平日里,依仗自己亲哥的关系,哪家不是把自己供起来当祖宗奉养着。什么时候,魏文海受过这样的闲气。
脸色一沉,看着罗平安道:“好,好样的罗总。咱们山不转水转。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来算这个事情。”
说着,海哥却是看着旁边的聂振邦道:“小兄弟,看来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听到这句话,聂振邦却是笑了起来,这些手段,自己见得多了。上辈子,老爷子走了之后最初的那几年,聂家余威尚在。京城内的豪门子弟,欺负自己的时候,基本上都要找一个由头。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那时候,聂家虽然破败,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有了这个由头,就很好处理了。就比如是聂振邦先动手。或者说是说了什么侮辱性的词汇等等。可是,到之后,聂国栋兄弟正式分开,聂家一落千丈,最后的那一块遮羞布都扯了下来之后。再欺负聂振邦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了。绝对的差距之下。无所顾忌就是最好的形容。
此刻,看着海哥的态度,恐怕是要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了。果然,海哥的话音刚一落下。旁边,几个跟班立刻站了出来。其中一个,手已经指了出来:“他妈的,你这杂种,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海哥抢地盘,活得不耐烦吧。让哥几个教教你。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聂振邦面色一沉,第一次,聂振邦站了起来,一扫刚才那种淡然的态度,脸色阴沉,看着海哥,手指指着旁边骂自己的跟班,沉声道:“你,自己掌嘴二十。打到吐血为止。”
如果说聂振邦有什么忌讳的话,那母亲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聂振邦从小就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再加上上辈子的经历。聂振邦这一世,最痛恨的两件事,一个是骂自己杂种,另外一个,就是骂自己母亲。
眼前这小子,根本没有想到,只不过是自己平日是最惯用的一句话,却触怒到了自己不可触怒的人。
“哈哈!哈哈哈!”随着聂振邦这句话,海哥率先哈哈大笑起来。在南海,海哥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还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别说一个北方人,即便是省委书记的公子过来,海哥也从来都没有怕过。这里是特区。
只有罗平安却是心中一紧。就在这个时候,聂振邦已经动了。一个闪身,聂振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冲到了跟班的前面,唰唰!就是两个耳光摔了下去。
巴掌之中,可是蕴含了聂振邦全身的力气。长期一来,聂振邦的形意拳可不是白练的,这里面蕴含的力道有多大,聂振邦完全清楚。
只看到这个跟班已经飞了起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还混合着几根牙齿。这就是聂振邦的态度。
海哥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注视着聂振邦,似乎想要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出些什么。这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的猖狂。海哥还是第一次见到。北方来的,普通话虽然不错。可是,却明显带着一点冀北唐城的口音。应该不是京城里的**?想到这里,海哥随即冷声道:“好啊,竟然还敢动手。兄弟们,一起上,抓起来。送到公安局。正好严打。咱们也算是大功一件。”
自从三年前的全国严打开始。国内,不少地方都出现了一些冤假错案。虽然中央一再强调在严打的同时,也要注意甄别。可是,地方上,由于天高皇帝远。像是海哥这样的,利用漏洞,随意给老百姓安插一个严打帽子的,并不是少数。
看到场面混乱,罗平安此刻也急了起来,这可是老领导的侄子,聂家的嫡系子孙。真要是在这南海出事情了。以聂家的权势。恐怕整个南海的干部都要遭殃了。
看着旁边的魏文海,罗平安焦急道:“魏文海,你敢。今天,你们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别说是你哥,就是李副书记也保不住你。不信,你就试试。”
可是,这时候,场面已经平息下来,这些跟班,不过是普通的成年人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是聂振邦的对手。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这一群人。海哥也呆住了。指着聂振邦,颤抖着道:“你,你给我等着。有种,你就别走。”说完,连跟班都不管,就这么跑了出去。
这时候,罗平安也走了上来,脸色有些忧心。海哥这个人,罗平安是清楚的,在南海,海哥的名声很不好。吃拿卡要。建筑行业里面,谁都怕这个人。时不时给你来个检查,要么就是堵工地。纠集一班人过来停工。强行垄断了南海工地上的砂卵石和建筑材料。为此。有不少不信邪的包工头都被他整到局子里吃牢饭去了。这一次,聂振邦这么做,海哥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