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问:“花花,你的家人是怎么样的?除了你大哥。”

    “我师父是个很好的人。”花无谢想了一会儿,面上忽然露出一种崇拜与向往,微笑道:“我师父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心情好的时候,会把我抱在怀里,教我各种各样的东西,讲各种各样的事情,在我心里,他就像是无所不能一样。”

    傅红雪惊奇地听着,因为在他心里,花无谢就是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人,所以他从没想到,在花无谢心里也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如果那个人比花无谢还厉害,那得是多厉害啊!

    花无谢说着,眼神又一黯:“不过,师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把他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理会。”

    傅红雪不解地问:“你师父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花无谢轻叹一声:“人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傅红雪能够理解这句话,因为花白凤也是这样,有时候会突然很开心,有时候又莫名的心情差。他便问:“那你师父,现在还好吗?”

    花无谢重新拿起棋子来,盯着棋盘,一时却不知道该往哪里下,他道:“师父在我十二岁那年,去世了。”

    傅红雪一怔,不知该怎么答话。

    花无谢道:“师父去世那天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听萧叔说,师父是喝醉了酒掉进湖里,淹死了。”

    说罢,他便把棋子落到棋盘上,可局势陡然一变,一着不慎全盘皆输,他心里有些烦乱,就一拂袖,将整盘棋都推乱了。

    傅红雪还是头次看见花无谢这么烦躁不安,就岔开话题,“那你的家人呢?”

    “家人?”花无谢一愣,才道:“爹、娘,老祖宗,还有弟弟妹妹都对我很好。”

    傅红雪莫名感觉到一丝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他问:“老祖宗是谁?”

    花无谢低头收拾棋盘,道:“是我爹的母亲,我的祖母。”

    傅红雪不明白:“为什么祖母要叫‘老祖宗’?”

    花无谢道:“因为我祖母出身高贵,是天和朝的昌平长公主,是下嫁到我们花府的。”

    傅红雪对“公主”这个身份异常敏感,他一时欲言又止,因为涉及到花无谢与公主的婚约,他不知该怎么问。

    花无谢知道傅红雪好奇,便道:“花家有每隔两代就迎娶公主的习惯,我和倾城的婚约也是如此,是朝廷与花家互相制衡的选择,是两方各取所需的决定。”

    见傅红雪听得一知半解,花无谢就道:“这件事还有些复杂,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傅红雪点点头,但是,他迟疑了一下,问:“花花,那你和公主……”

    花无谢道:“我和倾城不过是被两方推出来联姻的棋子罢了,她和我一样,也是身不由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