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昶渡了真气给史辰逸,不等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史辰逸爬起身子向叶昶道谢,叶昶便摆了摆手,没好气儿道:
“你在屋子里给你这个妹妹所言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你小子不怕死也要救下妹妹的心性,我可没闲功夫搭理你们。
你小子也不必道谢,我所救之人顶多也只是小采薇一人而已。”
瞧出史辰逸弱不经风的书生模样,叶昶可是打心眼里厌恶,他一个还称得上的江湖人最不喜的便是史辰逸这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心思贼多。
还是大大咧咧不拘泥的家伙好相处些。
史辰逸置若罔闻,依旧朝着叶昶拱了拱手,作个揖笑道:
“不管如何,英雄救下我们兄妹,便是恩人,承认不承认也罢,只是事实。
此恩,我史辰逸定要报答。”
叶昶撇了撇嘴,并未争辩什么,又独自坐在了之前那家命都丧地一干二净的酒店长凳上,微睇一眼史辰逸,没按好心思道:
“我这人最不喜你们这些文绉绉的读书人,咱们江湖儿郎在,最认下的是酒友,可不是以文会友的诗友。
不来几杯,这个朋友都是做不来的。”
史辰逸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一直便恪守千余年前半圣曾言君子不饮的道理,从未碰过这清浊之物。
如今见叶昶这般道理,他仅顿了顿犹豫几个眨眼间的功夫便坐于叶昶对面的一处长凳上,面有凄然之色道:
“也对,遭逢大变,也唯有一饮可解千愁百绪了。”
叶昶手朝着身后凭空一抓,一个叠在屋子内一角侥幸幸存下来的一碗便被他摄在手上,颇为炫技。
叶昶倒下一碗酒,左手推至他桌前。
史辰逸端起酒杯,一仰脖,便是一贯而下。
叶昶哈哈大笑,“读书人不喝酒,怎么能够写出千古文章”
一杯下肚似乎自觉不过瘾,史辰逸自顾自地开始续杯而倾倒,“不知少侠这是要到哪里去”
叶昶似笑非笑地盯着史辰逸,“你们兄妹与我可不是一路人,尤其是,你。”
被看穿的史辰逸怡然不乱,“北方蛮夷巢安歌南下侵略蓟京,圣皇陛下自缢而死,吊死在了首尾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