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历史上,矿井坍塌的事情不是没有,所以为了保证矿工的安全以及采矿的进度,崇渊律法中明确规定过,一个采矿区每次最多只准下去三十人,开采的时候最多开设两个采矿区和两个挖掘道,挖掘道的总人数不能超过五十人。
一开始,墨景尧也怀疑过,是不是吴登科急于求成,才私自加设了第三条矿道,过度开采才导致了事故的发生?可是苏子彦回来之后却告诉他,原来当天还有三十六人没有下矿,而鄞州铁矿的矿工人数总共才一百一十八人,所以就算出事,也最多只有八十二人,那么那多出来的六十五具尸体,又是从哪来的?
昭仁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沉声问道,“你查到了些什么?”
墨景尧上前一步,道,“微臣查到,那第三条矿道并非吴登科所设,且矿口在矿脉的东西方向,虽因为坍塌而被掩埋,但仍旧能够看到采矿的痕迹。微臣怀疑,有另一批人在背着朝廷偷偷开采铁矿。”
矿脉一经发现就归国有,朝廷会马上派人封锁看管,任何人,没有朝廷的允许,不可私自开采各类矿脉。普通百姓更没有那个权力和胆量去做这件事,除非有人对盐铁使行贿赂之事。
但吴登科此人甚是惜名,做事颇为死守古板,寒窗苦读几十余载才考上的功名,不会因此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昭仁帝正是看中他的这一点,才会派他前往鄞州负责此事。
不过,盐铁使向来设立正副二职,为今,还有一人可查,那便是盐铁使副使,吴穹。吴登科不知道的事情,他肯定知道。
“你把那吴穹抓来好好审问一番,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居然敢动朕的铁矿!”
“是,微臣领命,只不过,鄞州乃是广宣王的封地,倘若此事牵扯出其他,太后那边......”
墨景尧问这话自然不是怕了太后,他只是觉得,万一广宣王在此事中也掺了一脚,那太后势必会从中阻挠,届时,他反倒束手束脚。
昭仁帝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眼角划过一抹厉色,寒声道,“你且尽管去查,查出什么不必隐瞒,立马来报,太后那边自有朕盯着。”
“是!那吴大人......”
“先由大理寺收监关押,等到查清后再做定论。”
一道圣旨快马加鞭地从皇宫赶赴刑场,暂时保下了吴登科的人头。而墨景尧出了皇宫则又匆匆赶往自己大哥的晋王府。
“怎么样了?”墨景尧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墨景佑,担忧问道。
范太医行了一礼,恭敬地回道,“这肩头的外伤无甚大碍,箭头猝的毒也不过是普通的毒药,方才已经为殿下开了解毒的方子,喝上几日就不要紧了。只是王爷的腿......”
范太医犹豫了一下,墨景尧蹙眉,道,“我们到外面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方才还闭着眼睛的墨景佑,此刻突然张开了双眼,直直的看着面前二人。
墨景尧自知,什么都瞒不了他,便留在了房中。
范太医见墨景佑已醒,当下便也不敢隐瞒,道,“原本殿下的腿,若是好生将养个几年,慢慢恢复走路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因着您此次强行站立太久,导致原本受损的筋脉再次损伤,双膝之毒逆流向上,恐会有性命之忧。”
墨景尧连忙上前,“可有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