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歌一路跟着麼麽来到了老太君的贵清堂,萧雨瑄则带着两个侄子在前院忙着招待宾客,萧贺来信在路上有事耽搁了,怕是不能准时回来参加寿宴,此时只有老太君一人在厅里等着。
待到门口的丫鬟掀起珠帘,老太君早已迫不及待地开口“可是来了?”
“南儿拜见外祖母,恭祝外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秦南歌朝着老太君直直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老太君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好孩子,快起来,跟你外祖母这无需这般见外,你长高了,也长大了,快把面纱摘下来让外祖母瞧瞧,这脸伤的到底如何了。”老太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随后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秦南歌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自从上次看见楚麼麽带来的一箱子解毒祛疤的草药,秦南歌就知道,怕是这位老太太,早就知道了。
待到摘下面纱,老太君瞧见她脸上那条丑陋的伤疤,顿时老泪纵横,“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弄成这样,你爹真是糊涂,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上门知会一声,白白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让你委屈了这么些年,我当年可真是看走了眼,早知今日,我必不会同意他与盈儿的这门亲事!”
“可若是没有您同意我娘和我爹的婚事,那便没有南儿了呀。”秦南歌软声细语地拍着老太君的肩膀,施老太君则心疼地摸着秦南歌的双手,
“若不是你娘去的早,你也不会小小年纪就独自出这趟远门,去受这份罪。想当年,你爹和你娘也是好过几年的,我虽不奢求你爹一辈子不纳妾,却也没想到他居然在娶了那林家庶女之后,便一个又一个地又接了那么多的女人进府。想当初,他是如何求皇上赐婚的,又是如何为了你娘连当时的和惠长公主都给拒绝了的。拜堂观礼那日,又是如何对天发誓,这辈子只钟情你娘一人的?可如今,他却连你都看护不好,这叫我老婆子,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这便是老太君和家里那位老太太后来甚少往来的原因了,秦南歌倒是没有想到,秦昊当年居然还有如此痴情的时候,居然能把当朝长公主都给拒绝了,可在当时如此动人的一段佳话,又是如何演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的呢?
斯人已逝,秦南歌只能暗自感叹萧雨盈命运的悲哀,同时又更加肯定了果然男人的的嘴,骗人的鬼,秦昊的誓言发地响亮,老天爷却也没有用雷劈死他,果然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渣男遗千年啊。
“外祖母,南儿的脸能治,这些年全靠师父为我想办法解毒,还差最后一味药,师父已经去找了,不日便可回京,您不必太过担心。”秦南歌安慰着老太君,老太君却是没有忘记,乔大夫此刻还在后堂等着。
“这事儿瑄儿虽然回来跟我说过,但我仍旧不能放心,你中这毒已经好几年也无法解,若你师父......我是说,那夷华山到底不比京里,外祖母请了府中医术最高的乔大夫来为你看诊,也好确认下,你师父所言是否属实。不然我这老婆子心里,总是不能安心。”
秦南歌知道老太君的顾虑,也知道她们不相信自己师父的医术,但秦南歌此时不方便把宗弥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便也答应了老太君的要求。
楚麽麽把乔大夫请到了老太君跟前,对外只说是给老太君请平安脉。乔大夫年近五十,医术虽不及宫中的太医院院使,但比起其他太医,也是不差的。
只见他手指轻搭秦南歌手腕,眉头紧锁,细细诊脉片刻,又盯着秦南歌脸上的伤疤瞧了许久,遂开口说道“大小姐体内所中之毒已有七八年之久,若是老夫没有断错,此毒的名字便是黄泉殇。”
看到秦南歌点头,乔大夫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说道“看来小姐这些年是有一位好大夫跟在身边调理身体。否则,绝不可能还健康的活到现在。此毒并不是我崇渊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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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所产,中毒后的前几年虽无其他不适,但年满七年之后,身体便会像那年迈的老者一般,整日无力,日渐虚弱,且无其他症状,待到日子久了,精神日渐萎靡,没有胃口进食,整个人形容枯槁般活活饿死,寻常大夫怕是难以诊断。老夫前些年有幸随军去过边境,接触过中了此毒的病人,但很可惜,却是没有救活。”
老太君听见乔大夫此番诊断,却是没想到原来此毒有个如此霸道的名字,听上去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万分。
老太君急忙关切地问道“乔大夫你可有法子?我这外孙女命苦,这眼见着就到了及笄的年纪,还未寻得一门好亲事,若是她有何意外,我有何脸面下去见我那早逝的女儿!”
乔大夫面有难色,斟酌着开口“法子不是没有,想要解此毒,必须集齐十种名贵的草药,我瞧着大小姐如今面色尚好,想必早已久病成医,敢问大小姐,您是否知道此毒的解法?”
秦南歌点头淡淡一笑“我知道这十种草药分外珍贵难寻,但这些年,我师父走南闯北,已经帮我集齐了其中九味,只是这最后一味芦淦果,却是十年才能采摘一次。今年,刚好就是十年之期,师父已经在两个月前就出发去寻找了,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