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一直觉得世间的男人,都会有借酒消愁的时候,但唯独一个人不会有。
所以当她看到那人喝的脸色红润,眉目沁着傻笑时,心里最深处狠狠的剜了一下。
好心情也瞬间消失殆尽。
“小眠……”元澈倚坐在楼梯口,双眸迷离的望着来人。
领带不知何时被他拉扯开,松松垮垮的套在脖颈间。
他扶着墙,慢慢的站起身体,一步一步走到苏眠跟前。
刚想说话,身体无意识的向前栽去,生生倒在了苏眠怀中。
苏眠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元澈的身体,眸子溢出了凉,透着无奈。
她费力的伸出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慢慢按下一组数字。
铃声响彻少许后,电话被接通。
“阿姐。”那端传来高铭的声音,声音很清脆。
“你开车来我这一趟,接走元澈。”苏眠敛眉,“他喝多了,待在我这里不合适。”
“哦,好。”高铭挂断电话,穿上衣服,匆匆走出了家门。
苏眠扶着元澈,慢慢坐在了楼梯口,两个人肩膀相互倚靠着,她轻启唇,悠悠地说“元澈,我们少年相识,经年相伴,你是我的亲人。爷爷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相信爷爷是为大家好。”
她说“元澈,我不走,哪也不去,我会守着元氏,守着爷爷,我会看着你结婚,生子。”
她说“元澈,忘了我吧,倘若有来生,我愿许你个未来。”
女人话语透着悲凉。
倚靠在她身上的男人,唇角下滑,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角有液体倾泻而出,浸没在衣衫处。
高铭赶到的时候,楼梯口处只有苏眠一个人,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眸光看着远方。
“他刚走,你去陪陪他,顺便把他送回家。”苏眠轻轻的说。
“阿姐。”高铭站在原地,犹豫再三开口道“真的不行吗?你知道的,元哥从小酒精过敏,倘若不是难过到极致,是断然不会喝的。”
“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苏眠抬眸眸底深处沁着水花,她慢慢的说,“高铭,我不能成为那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