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消减后,云树与余宏送师父、单成回县衙统筹水利之事,张景也跟着离开。
云树立在道旁,远远见到几个半大孩子在路上手舞足蹈,又跳又叫又笑。
仔细辨识一番,却是上午田壮那一波去掏鸟窝的。
云树正羡慕他们能玩到这个点儿才回来,却见其中一个小的跌到地上。本以为照那个欢腾劲儿,很快就会爬起来,那个孩子却趴到地上好半天没动静。
云树心下一惊,别是摔到头、颈等关键的位置,摔坏了,忙跑过去。
其他几个人仍是欢欣鼓舞,那个倒地的孩子扑在地上毫无动静,就在他们眼前,他们似乎毫无察觉。
余宏也觉异样,跟了上去。
云树将那孩子从地上翻过来,只见他面色潮红,皮肤灼热,嘴巴干结成块,那双眼睛却依然闭着,毫无反应。云树忙去按他的脉,跳的非常快,再拨开眼皮,瞳孔呈扩散状。
云树让余宏抓住其他几个人,一一看过他们的脉象、症状,除了没有昏迷之外,其他症状都很相似。
“宏哥哥,他们都这个样子,怕是中了什么毒,可是我看不出来,还是赶紧带回去给义父看看吧。”
余宏点头,将地上的那个孩子放到肩上,又抓住田壮,云树则费力的拉起较小的那两个,往云宅走。
有村民见他们这个样子,感觉很是滑稽。“云树、田壮,你们干嘛呢?”
“田壮他们好像中了毒,我带他们回去让我义父看看,麻烦你去通知他们的家人到我家。”
“中毒?”
那村人再看这几个孩子,行止确实不正常。又跳又叫,却声音嘶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
他倒觉得这几个孩子不是中了什么毒,而是中了邪,但同样严重。“我这就去。”
待这几个孩子的父母和看热闹的大人孩子挤到了云宅。严世真与云树在给他们施针催吐、泻下,他们已经把原本整洁的院子吐得一片狼藉。严世真本来还担心人手不够,见他们的父母来了,忙让把人背到后院茅房去。刚到后院,就有孩子又尿又泄。
那些孩子被带到后院排泄后,严世真检查了散着异味的呕吐物,云树是拼命忍住,才没让自己跟着吐出来。
心中有数后,严世真去药架上捡了药,一面捡,一面不停的与云树说着药理搭配知识,不放过任何一个教授云树的机会。云树一面帮忙,一面学习。
药捡好后,让花娘去厨房煎煮。
刚才一股脑冲到后院的家长,有一个回过神,又冲回来。“严先生,这是怎么了?我家孩子不是中邪了吗?怎么变成上吐下泻?”
严世真无语,但凡神智失常,他们总能与中邪联系起来。“他们是吃了什么东西,中了毒。不过从呕吐物却看不出来,症状上像是曼陀罗的毒。”让应娘将院子清理了,“你家孩子今天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