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娘子所言,你们世界的佛寺遍地开花?”
“何止遍地开花,还香火旺盛,富得流油。佛祖若纳税,人手一个导.弹的钱都能有。”
姜昭灭了柴火,用筷子捞面,简单地淋油搅拌。和尚捧笔记本,拿棍子似的握铅笔,不甚熟练地鬼画符:“屋脊有样物什,磨亮发光,是何物为何名?”
“太阳能发电板。”
“方才小娘子称日为太阳,那何又谓能发电板?”
姜昭烦他:“从进门到现在你问了百来个问题,有这个时间,早就能找牛车拉去长安实现你传播佛教的伟大梦想了。”
和尚双手夹着笔记本合十:“阿弥陀佛,所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探究万物本为修行之一,中原有孔夫子亦曰…”
姜昭掐断碎碎念:“你多大了?”
和尚弓腰:“七年前,贫僧自大月氏国来往东土,如今已年满二十三。”
“法号是什么?”
“法号为甚?”
姜昭无奈扶额:“你的名字?”
“贫僧伽达姆。”他在纸上画了一堆波澜起伏的线条,“我们的语言与中原不同,名曰佉卢虱吒,与梵文相似…”
眼见伽达姆又开启碎碎念模式,姜昭插话:“知道中原人都叫你们什么吗?”
“什么?”
姜昭拿筷子戳面:“西域来的叫胡人,而白马寺那堆秃驴天天鼓吹八圣道,所以你搁这儿念的东西有个统称。”
“什么统称?”
姜昭端走面碗,从楼梯间探出头来:“胡说八道。”
庄峣坐床边抬手,环首刀悬停半空。他的手左右移动,环首刀也左右移动,他隔空抓握,环首刀挣脱刀鞘飞入掌心。
庄峣握紧刀柄,弹了弹刀刃,刀鞘‘啪嗒’落地。姜昭上楼的脚步声传来:“庄峣你饿不饿?”
她手端面脸带笑,没留神踩上刀鞘,刀鞘一滑,带着姜昭往里摔。
姜昭反应快,伸手撑住桌角站稳,铁皮碗却未能幸免,腾空翻了几个身,直往她脑袋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