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桑落的唇瓣很苍白,路凤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心像一个玻璃瓶,被酸楚与疼痛填满。

    楚桑落少年时期因为经常给哥哥楚怀落供血,落下了贫血的毛病,而贫血犯的时候又导致低血糖,路凤宁的军车上有药箱,里面常年备有葡萄糖。

    他拿出一支,给楚桑落补充葡萄糖。

    徐盛在前面犯嘀咕,药箱的标准配置其实不含葡萄糖,但路凤宁非要加上,当初他还不理解,如今看来是为落落夫人准备的啊,可少将不喜欢他,竟然为他准备糖?

    军车很快开到少将府,路凤宁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父子两个分开,抱着楚桑落下车,又让徐盛抱路归念进屋后出去买点吃的。

    路凤宁一路把楚桑落抱回卧室,轻柔地把楚桑落放在床上。

    楚桑落睡颜很美,像童话里的王子,透着一股谁也模仿不来的清澈。

    但楚桑落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哀伤。

    路凤宁抬手,将楚桑落的眉间抚平。

    “落落。”他轻轻叫楚桑落的名字。

    还记得他们新婚那天,两人因为信息素太相合而纠缠在一起,迷离中楚桑落抱着他的脖子卑微的恳求他:“凤宁将军,您可以叫我名字吗?可不可以叫我落落?”

    当时他只是毫无波澜的标记他,释放在他身体里,丝毫不知,原来楚桑落的爸爸活着的时候一直叫他“落落”。

    那是楚桑落的回忆,楚桑落的潜意识,也是楚桑落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楚桑落身体本来就不好,昨天又狠狠摔在地上受了伤,路凤宁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疼,只好给楚桑落盖好被子,紧紧牵着楚桑落在被子之下的手。

    医生来的很快,是路凤宁的好友,来自杏林世家,叫苏星哲,他和夏非泽,是跟路凤宁一起长大的发小。

    苏星哲提着药箱来到房间里挑了挑眉。

    “人怎么了?才刚回来被你折腾成这样?”

    “都是我的错。”路凤宁抚摸着楚桑落的手背,给苏星哲解释,“落落昨天摔着了,今天似乎犯了贫血。”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苏星哲摸摸下巴,楚桑落摔了跟路凤宁有什么关系?

    “是我没提前回来。”

    “可你在前线啊。”苏星哲讶异路凤宁的脑回路,一向冷静理智的他竟然把错误归结在自己头上,“不过,你怎么知道人家摔着了?哎?你偷偷看了监控?”

    “你话很多。”路凤宁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