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元纠结不已,闷头刷着碗筷。
阿孤头脑简单,不明白林文元心里的纠结。
她坐在院里,一手支头看着水缸边刷碗的林文元。
虽然身上沾着泥,但人看起来就是很干净,青色的头巾包着发髻,边角随着动作在头顶一晃一晃。
她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好看。前世和这一世,这人都干净又好看。
环境安逸,身上还带伤,阿孤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她受伤的时候在师傅身边也会容易瞌睡。阿孤索性闭上眼趴在石桌上昏昏睡去。
林文元刷完碗扭头一看人睡熟了,这会儿已经没了燥热,傍晚的风徐徐吹来,散去一天的暑气,十分舒适宜人。
他没有叫醒阿孤,从屋里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
天色将晚,树下聚集的小飞虫越来越多,林文元起身去拿蒲扇,准备给阿孤赶虫。
等他回来后,一眼就看到一只恼人的蚊子在阿孤身边飞来飞去,在寻找地方下口。
林文元手中的蒲扇还没来得及挥出去,睡梦中的阿孤皱起眉头,手指轻轻一弹,林文元根本就没看清她怎么做的,那只蚊子就出现在阿孤手下,已经扁了。
林文元再一次怀疑自己挟恩图报,不然阿孤这么厉害为何要嫁给他,可他必须要对姑娘家的清白负责。
林文元陷入了这几天重复无处次的纠结中。
阿孤睡梦中不自觉用内力弹死了蚊子,牵动了内伤,立刻从沉睡中醒来。
她揉揉眼,看着一边的林文元。多年的训练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她刚才睡梦中听见声音还以为有危险。
天光逐渐昏暗,阿孤起身准备回屋,对面赵家的二儿子赵昀骅捧着书蹬蹬蹬跑过来。
“先生先生,今日学的课我有一句话不懂。”
他把书递给林文元,趁其不注意,偷偷看了阿孤好几眼。
阿孤好奇地凑过去,林文元正指着一句话给赵昀骅解释,她听不懂,那书上的字也像一只只大蚂蚁,看得人眼花。
林文元真厉害。
等赵昀骅走了,阿孤一时兴起,“你教我识字好不好?”
有人热情向学,林文元自然说好,两人趴在石桌上,中间点着油灯,暖黄的光照在书页上,不时晃动,头顶上的树梢偶尔一声蝉鸣,屋后传来阵阵的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