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尚未等他开口,便自觉的该干嘛看嘛去了。

    温诀从地上随手拾了根臂长的细枝,踱步到殷无咎与贺毅阳近前,看见贺毅阳招式里的破绽,毫不留情的一下抽了过去。

    这一下抽在贺毅阳的手臂上,顿时叫他疼的浑身一震,手里的枪都掉了,少年起初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又回头看向温诀。

    “力度不够,角度也不对,此招精髓在于快,你如此速度,若敌人是我,你方才轻则损失一臂,重则性命难保。”

    贺毅阳下意识说:“这天底下,又有几人会有师父您这般身手。”

    温诀道:“你不服?”

    “徒儿没有?”贺毅阳方才就是习惯性还嘴,但事实上温诀所指出的不足支持,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存在的。

    “既然没有,那便捡起你的武器继续练,刚才做错与不足的动作,重复一百遍。”

    一百遍!

    贺毅阳心中叫苦不迭,但嘴上半点不敢讨价还价,匆忙捡起地上那几乎赶上自己体重的长.枪练习起来。

    然而没耍练几招,后膝弯又被温诀抽狠抽了一计,那地方肉少脆弱,贺毅阳疼的顿时险些跪地上去,以长.枪杵地方才得以险险稳住身形。

    “你这些年的基本功都白练了。”

    贺毅阳有些没明白温诀的话,不过温诀很快便给了他答案:“下盘不稳,如若两军对阵被人撂倒,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什么?”少年忍着膝弯处的痛,嘶声问道。

    “会在顷刻之间化为千军万马之……足下亡魂。”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温诀刻意放缓了速度,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

    贺毅阳条件反射脑补了一下那画面,顿时一股寒意爬上后背。

    被师父抽这两下,他已是疼的要命,若是活生生的被踩死,那痛楚……向来最是怕疼的贺毅阳,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在一旁盘腿打坐修习内功的江锦安,听见他们师徒二人的对话,心早已是乱了。

    ——贺毅阳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有一腔保家卫国的热血,江锦安平日里对他的关注颇多,自然也知道这些,他甚至清楚的记得,对方是什么时候说的“将来要去打仗”的这句话,也是从那时起,贺毅阳从被他们威逼利诱着练功变成了主动练功。

    不过虽然贺毅阳时常将那句话挂在嘴边,但他那时终究还小,所以江锦安并未如何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听着这些话从温诀的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何,他却无法淡然处之了。

    ——他也无法想象,这虎头虎脑的小傻子将来有一日上了战场,面对刀剑厮杀时候的情形。

    还有师父,师父性子温和,即便他们懈怠犯错,顶多也只是罚抄写、练功或者跑圈之类,可从来没有对他们动过手,可是现在,他不仅动手了,还下手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