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我虚弱地趴在床沿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梅严一进来,就看到地上一滩鲜红的血迹,立马皱紧眉头,低声斥责了一句。
我勉强扯起嘴角,对他笑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醒来却不记得梦时之景,有些觉得难过罢了。”
梅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然只一会儿功夫,他又总开眉,一脸淡淡地将刚熬好的药递到我手上。
“没关系,你爱做梦就做梦,爱难过就难过,总归我就是治病救人的,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你在这儿折腾,也正好陪陪我,只是……不知道你的太子殿下还能坚持到几时?”
拳头猛地握紧,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没办法去昆仑山取药。
可是,岑曦……
“他的毒……还能坚持几日?”
梅严走到桌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看造化,如果她像你一样,梦中人,梦中景,总是依依难舍,恐怕现在就要命丧黄泉了。”
“此毒真的有这么奇特吗?毒药怎么可能知道人的感情呢?”
“草木虽无情,附之即生,世人虽有情,弃之则亡,故而非是草木无情,而是世人薄凉,此毒亦然。”
虽然他说的奇奇怪怪,模模模糊糊,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大概明白了,只要岑曦不动七情六欲,他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好在帝王家本就性情薄凉,岑曦虽有一件难以忘怀的心事,但终究还不至于会让他马上毒发。
“咕嘟,咕嘟!”
我几口将苦涩难闻的汤药喝尽,随手用袖子擦擦嘴角,倒头瘫在床上。
“你觉得我的伤最快什么时候能好?”
梅严瞥了我一眼,慢慢喝了一口茶。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是大夫。”我道。
“你受的伤几乎全是外伤,背后那一掌,却触及内伤,外伤商可以药物快速愈合,内伤却得自己慢慢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