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盏不是不想去西域么?我病死了,正合你意。”
“不是……我虽不想去西域,但亦不希望你生病。”
“盏盏说话,一贯好听。”
“这非客套话。”
顾扶威侧过头来,唇角挂着一丝奸邪的笑,“真的?”
离盏缩脖,立马通红的一张脸埋进他的背上。
她自认自己是个平心静气,处事不乱的人,但唯独在顾扶威面前,总是畏首畏尾,羞赧作态。
这一刻,她被他驮在了背上,觉得自己从里到外彻底变成了一个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姑娘。
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勇气,才将心一横。
“真的。”
顾扶威唇角的笑意变得真切起来,将她颠了颠高。
顾扶威没再接话,背着她走进了树林中。
柳条在四周抽啊打啊,像无数的人在挥着鞭子驱赶他们。
打在身上倒没有什么,袭衣厚厚得,抽也抽不太疼,就是偶尔两鞭甩子啊脸上,是有些刺痛。
她起先只敢把脸贴在他后背上,但贴脸左脸,右脸就要背抽,贴了右脸,左脸又要挨打,就这样换着面的在他背里搓来搓去,他却也不说什么,于是胆子愈发肥壮起来,将整张脸都埋进他脖子里。
这似乎又太亲密了,两人又没什么话可说,无缘无故靠这么近委实尴尬。
但这样的感觉真是好得让人不想收手,于是她小脑袋瓜里一转,思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了?”
“为什么?”
“因为你拿我当诱饵。觉得愧疚!”
“诱饵?”
“是啊,你料定回西域的路上不会顺利,便故意让我坐你的马车,自己却乘了别辆。等皇上的人找上门来,我便成了你的替死鬼,是与不是?!”
“明知故问,我跳下悬崖来救你,此刻又背着你的赶路,这像是替死鬼能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