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覃舒曼也打了个电话,九月快过一半儿的时候,打的还不是覃最的电话,是打给江初。

    那天是周六,江初本来能早点儿回家,跟大奔都收拾完东西往外走了,大奔突然“操”了一声,拿出手机一通点。

    “怎么了?”江初被他吓一跳。

    “我媳妇儿生日。”大奔翻出日历对日子,“操差点儿忘了。”

    “今天?”江初乐了,“宝丽没杀了你啊。”

    “我说她这两天老试我呢,”大奔抓抓脸,紧张地松了口气,“真忘了,妈的,差点儿就阵亡在今晚午夜十二点。”

    江初笑笑。

    大奔人看着就一糙胖子大流氓,对宝丽确实没话说。

    主要宝丽那二踢脚的脾气炸起来也没话说。

    江初现在都还记得他们大四那阵儿忙着整毕设,大奔把七夕节给忘了,过了三天才屁滚尿流跑去哄媳妇儿,第二天回来时腰上带着一圈红手印儿回,一身肥肉被宝丽揪得跟唱戏的大腰带似的。

    “得,你别回家了,”大奔算算自己这个月工资上缴后剩下来的余额,叹口气搭上江初的肩,“陪我去给她买个礼物,晚上一块儿喝个酒,跟方子他们也有阵子没聚了。”

    “能不能行了,”江初有点儿无奈,“从大学帮你挑到现在了。”

    “妈的你不眼光好么,上回挑那包她背到现在。”大奔也挺郁闷,“我前俩月给她买一身衣服,那天她妈来送红烧肉正穿着呢。”

    他说着给宝丽打了个电话,又在哥儿几个小群里挨个儿圈一遍,

    晚上媳妇儿过生日,一块儿聚聚,不来的把红包发了。

    几个孙子全都很踊跃地“来来来”。

    江初也给覃最发了条消息,晚上不定几点回,不用给他留灯。

    其实发不发都没什么所谓,这小子都独惯了。

    果然,两个钟头后,覃最才给他回了个“嗯”。

    覃舒曼电话打过来时是晚上八点半,他们刚从饭店转移到KTV。

    第一个电话江初没接兆,他去卫生间了,刚吃饭被灌了不少酒,大奔给宝丽唱情歌唱得催人尿下,听得他直坐不住。

    回到包厢,方子在一屋鬼哭狼嚎里把江初的手机递过来,扯着嗓子冲他吼:“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