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幼君今日也是一早得了忠义侯府的消息这才赶过来,就是要看看宜春侯府到底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没想到这一切还没开始呢,就在这院子门口听了一出好戏。
“这……这宜春侯府的家教还真是差别待遇啊。”覃幼鸣虽然只是来凑热闹的,可眼瞧着自己未来的妹夫受欺负,这做大舅哥的怎么可能不出手帮上一把。
覃幼鸣一句话终于将在场的人打醒,宜春侯脸色铁青,这才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侯爷,您听我说。”林月娘反应极快,眼见着事情不好,连忙拉着殷烈到宜春侯跟前,“还不给你爹跪下。”
殷烈非常不服气,可被他娘压着只能跪下,还梗着脖子道,“我没错。”
啪!
宜春侯一巴掌将殷烈脸都扇偏了,“畜生!”
“畜生?”殷烈长这么大,只见过父亲打过二哥,骂过二哥畜生,这还是他头一次挨打挨骂,“您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在宜春侯的眼里林月娘温柔善良又柔弱,殷烈身子单薄性情和顺,母子俩都是好的,可刚才他站在门口听见了什么?
说什么你娘就是我娘,所以你娘的嫁妆就得分给我这话,哪怕他们心里有私心,也只是想让殷序能主动不计较丢失的那部分,谁敢说贺氏的嫁妆就是殷家的了?
各家女子成亲,但凡家境好疼女儿的都会给备上厚厚的嫁妆,待她的子女成亲时才会把嫁妆补贴儿女,若是未等儿女成亲人便没了,约定成俗的规矩就是娘家将嫁妆带回,或者封存日后儿女成亲分给亲生儿女。
哪怕家中有庶女,这嫁妆也只能给自己亲生的孩子,从未有过如此荒唐之言,不仅要分给他,还得分给两个庶女。
殷烈自然是不服气的,他怒瞪着宜春侯,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狠狠道,“我说的有哪句不对?每年过年,我和我娘还得对那女人行礼喊母亲。既然我喊了母亲,她就该把嫁妆分给我,殷序凭什么不给?”
“就凭你是个野种,就凭你好是个外室子入府,就凭你不是我贺家女儿肚子里出来的。”
忠义侯世子贺子华冷艳瞧了半天,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贺家跟殷家可以算做仇敌了,当年若不是这母女和宜春侯,他的妹妹又怎么会死。如今十几年过去,这野种竟敢口口声声说要他妹妹的嫁妆实在是无耻之极。
贺子华怒瞪着宜春侯道,“殷璞,十几年前我就该看清你的面目,十几年前我就该将嫁妆要回将序哥儿带走。本以为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好歹会看在他幼年失母的份上会善待他,可你呢?十几年来动辄打骂,不问青红皂白任由这女人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如今竟联合外室和外室子谋取正室的嫁妆。殷璞,你何其歹毒,何其不要脸!”
贺子华本就是武将,当年若非父亲阻拦,他恨不得一刀劈了宜春侯,如今十几年过去,人过中年好歹压制住了脾气,可要他能说出好话却是万万不能。
一旁看热闹的覃幼君觑着宜春侯的怒容适时的补刀,“其实,我们覃家还挺有钱的,要是殷家已经把殷序的嫁妆给作没了,我觉得我们覃府可以给补充一二的。”
这简直是把宜春侯府的面子往地上踩了,这要穿出去外头还不得说宜春侯府落魄到花女人嫁妆还得别人家来补贴了?
这样的丑闻宜春侯可担不起。
林月娘和殷烈听着贺子华一口一个外室子一口一个野种,怒火直接冲上眉梢,可林月娘不敢跟贺子华叫板,更不敢在这时候争辩,只委屈的抹着眼泪痛哭,“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宜春侯府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殷烈以往被林月娘压制着早就被压制的受不住了,这些年他又没受过委屈,被人指着鼻子骂更是头一遭,脸面挂不住,性子也就暴露出来,任凭林月娘死死拉着也没能;拉的住他,“我们宜春侯府的事你们外人插什么手,你凭什么在这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