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殷雪辰也就“炮仗”了一句,说完,不等庆喜认罪,自个儿就栽在了榻上。
“哎呦,世子,您说说,您这是何苦呢?”庆喜赶忙将帕子重新浸在冷水里,“是是是,您病倒与摄政王殿下无关,可……殿下担心您呐!”
侍从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将帕子贴在了殷雪辰的额头上:“您就不该这么着急地从盛京城里跑出来!”
“……了解您的人知道,您是担心北境的战事,不了解的……不得到处乱说?我看呐,盛京城里又要有您和摄政王殿下不合的传闻了!”
殷雪辰强板着一张脸,咳嗽了一声又一声,心道,他和赫连辞可不就是不合吗?
实在是太不合了!
不合得……他差点疼死过去。
“拿走拿走。”殷雪辰念及此,怒从心起,抬手将庆喜递来的帕子拂开,“我不需要。”
“世子……”
“拿走!”
庆喜犹豫再三,将帕子叠好,放在榻前,然后转身,唉声叹气地离开了驿站的卧房。
秋风带来了北境特有的寒意。
殷雪辰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他转身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想起自己离开盛京城时,阿爹说过的话。
他阿爹说:“你走,摄政王要是怪罪下来,阿爹帮你担着!”
那时的殷雪辰刚从皇城里狼狈地“逃”出来,随手将虎符往阿爹手里一揣:“阿爹,若是那蛮子不让你走,你就直接将虎符拿出来,他……他会懂的。”
殷旭起初没意识到殷雪辰塞到自己掌心里的是什么,满不在乎道:“他怎会不让阿爹走?都是下过旨的……哎呦,儿啊,这……这这这……”
荣国公大惊失色:“这是虎符?!”
殷雪辰揉了揉酸涩的腰,轻声道:“是虎符。”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股巨力推出了荣国公府。
殷旭虎目圆瞪:“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还傻站在这里,是想要摄政王派炽翎卫来抓你进诏狱吗?”
“阿爹……”殷雪辰踉跄了几步,转身欲解释,但想到被自己晾在宫里的赫连辞,头皮一阵发麻,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多言,“阿爹,孩儿这就连夜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