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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何尝不是,因为喜欢才改头换面,才忍气吞声,才奋不顾身……但他也清楚,只靠自己的喜欢,解决不了元念卿的困局。

    冷静下来细想,元念卿的身手比自己敏捷,若是小心提防肯定能躲开。与妙琴满是弦外之音的对话,也说明这一切对方早有准备。

    所以元念卿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可能是因为没察觉到太后的举动,而是明知道后果也不能动。

    又是什么原因让元念卿不能避开太后?

    当时只有几个人在场,除了元念卿自己,还有谁希望他不动?不是对此毫不知情的自己,也不是希望阻止见面的妙琴,更不是院内不知道来客是谁的太后……

    唯有郑午不知心思,可是一个宫人,就算有官职也不可能压在元念卿之上。

    白露猛然想起耳目之说,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郑午的背后是皇帝,是皇帝要让元念卿和太后见面,是皇帝要看太后有什么反应,也是皇帝要元念卿不能躲!

    所以代为上香献礼根本不是别人眼中的器重,而是为了让元念卿顺理成章作为靶子站到太后面前!

    他希望这些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否则其中恶意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元念卿回屋发现他脸色不对,赶紧过来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有话说不出,只是牢牢地攥住对方的手。

    元念卿大概猜到几分:“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他满脸委屈,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元念卿。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但现在养伤要紧。”元念卿将他揽进怀里安慰道,“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担心。

    接下来的日子白露只要见不到元念卿就心神不宁,生怕对方再被逼着去见太后。好在献礼之期在即,宫人们从上到下都忙着准备,没有人再提起太后。

    献礼那天,他因为脸上的伤还未痊愈留在离宫,而元念卿则天还没亮就带着大队人马上了山。

    待在屋内实在烦闷,白露索性提灯走到院里,打算找个合适的位置向山上眺望。谁知竟有人先他一步,管家元崇同样提着灯站在院墙附近向山上张望。

    “娘娘。”元崇看到他连忙躬身,“您也……想看队伍到哪了?”

    白露点头,明白对方也在为元念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