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难得看到一场雪,不知是不是老天的安排,跨年钟声响起,天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一直到傍晚这场雪才停了下来,现在的潭宁已经披上了白色的新衣。
这时,小区附近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街灯坚守岗位,两人穿梭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影子时长时短,
慕思也嘴边冒着白气,他缩着背、双手插兜,一边听着踩雪发出的卡滋卡滋的声音,一边听着安祁阳叽叽喳喳的声音。
“读文科也太累了,要背的东西一大堆,写一张卷子跟写论文似的,手酸得要命,一个星期我可以干掉好几只笔,元旦就放一天假,要写9张卷子,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今天我这手就没停过,你看,手都起茧了。”
慕思也顿住了,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拳,湿润着哽住的喉咙,没有刮风,但一阵寒意穿过体内,头顶着光,但脸上却一片黑,声音沉闷:“你......后悔了吗?”
安祁阳绕到了他的面前,向慕思也额前吹了吹气,刘海稍稍向两旁岔开,他的手指抵在慕思也的额上:“这位兄台印堂发黑啊,未妨,方才我已用内力将这黑气和傻气都给吹散了。”
慕思也眼睛亮了起来,像一只乖巧的小狗,他抬头看着嘴角噙着笑的安祁阳。
“我说你啊,就别乱想了。”他捧着慕思也的脸,“你脸好冰,都冻红了,冷吗?”
慕思也摇了摇头,身体里的那股寒意也跟着刚刚安祁阳的那一口气一起散掉了,现在只觉得他掌心的温度暖呼呼的。
“我们快点到店里去,太饿了。”他带着慕思也向路口的烧烤店走去。
......
慕思也看着狼吞虎咽的安祁阳,再看了看他一旁已经被撸光的一大把签子,慕思也的眉毛不自觉的往上抬了抬:“你这是没吃晚饭吗?”
安祁阳一次性将烤羊肉从签子上撸了下来,鼓着腮帮子说话:“对啊,都说了在写作业了。”
“就你一个人在家啊?你爸妈呢?”
“他们去陵州喝喜酒去了,估计后天才回,所以我爸让我明天看着我们班这群小兔崽子,还得打报告。”安祁阳被辣椒呛到了,他向老板招了招手,“老板,两罐可乐!还是两罐啤酒吧!”
慕思也一脸疑惑:“喝什么酒啊,明天还得上课。”
“怕什么,不就一小罐买么,不醉人的。”
慕思也的眉毛一高一低:“真的?”
答案是,假的,安祁阳喝完一罐啤酒后就变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
慕思也搀着安祁阳走在回家路上,因为两人体格有差距,安祁阳的重量压得慕思也路都走不直,步履艰辛,也只能说说话,撒这怨气:“你这什么酒量啊!太烂了吧!我第一次喝酒,什么感觉也没有。”
安祁阳的手无力地指来指去,说话含糊不清:“我......我没醉,我还能喝,慕思也干杯!”
“你这是醉鬼说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