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那些起伏艰难并不能避过他的察知,而他,却不能为主人分忧,甚至将要下界,一走十日,他便是想替主人查探一二也无从所起。
小云鞭一时懊恼又叹气,只也暗下决心,此时便是主人不说他也要记在心里,待回来时……哼,那殿下上神,他就不信查不出端倪!
这厢榻上榻下两个各自闭眸,一个暗生决意,一个半醒半梦,模模糊糊里仿佛是又回到那梦中,那人便站在她面前不近不远处,她走近……
“人人叫我三问,人人都觉我抱你亲你过……”
半真半假,似是这般想,又似真的说了出,她混不吝的对着他,目光自他两片唇看过,这两片唇,上下一动,张张合合,便从未对她说过多一句的话,是利刃一样,寒冰一样,总将她拒得远远,推得牢牢。
可恶啊。
罢,没亲过也罢。
只是,总得讨一些什么,五根枯爪,伸出,疾如闪电,指无虚发,两条细胳膊一伸一环,便将那繁复仙袍下的腰身搂住,唔……
不亏了。
往后再担骂名,也是不亏……
闭着眸,她在半梦半睡里勾了勾嘴角。
寝殿。
尝闻躬身立在一旁,双手举着一应物品,侍奉殿下就寝。
殿下不近女色,便是这寝殿,也无一娇艳宫娥,这般侍奉就寝的事,亦是他和慎行所为。
只是便是他二人,殿下亦是不喜他们近身,似这般宽衣,殿下除却外袍冠带,亦不由他们经手。
眼见殿下解下外袍,尝闻一眼不敢抬,只垂着目,将目光锁在眼下一处,低声继续回禀,“玉牌送去,姑娘问小仙三句。”
他回想着,一字不差的将与成琅的话复述,说完亦不敢多看,只低着头安静如斯。
过一会,一件中衣解下,他才听殿下应一声,不辨喜怒。
这声音虽平静无波,但他侍奉多年,多少已能参透些端倪,于是谨慎斟酌着又加一句,“琅姑娘明日下界,并未言及何时归来,殿下可需尝闻去问……”
“不必。”
修长手指在襟前微顿,“不必多此一举。”
许她十日为期,不到最后一日她又怎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