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今天要和你说的,这个周兴来广州后,和冯家走的很近。我很担心这次有人会在山上杀人灭口。我知道你有异能,你能不能带着你的卫士在他们攻山时,提前上山,抓住他们的大首领,搞到他们和周兴交通的证据。”徐仁看向了我,眼里含着殷切的希望。
我突然觉得徐仁很不简单,他好像在下一盘大棋。我和冯福都是他棋盘山的棋子。他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有实现的可能。但这里肯定有阴谋,一个针对冯氏的阴谋。
冯福是冯氏现在广州掌握军队最多的人,徐仁明明知道周兴和冯家不清不楚。可调兵剿匪偏偏调了冯福这个镇,要知道光是广州附近,就有镇兵五个镇。我隐隐觉得徐仁再给冯氏下套一般。大唐从建国起,就对广州的冯氏充满了担心,冯氏的出色子孙,朝廷都高官厚禄优待。但无一例外,都将人从广州调离,出任各地的州刺史、司马、判官。这些州基本都是偏远的下州,镇兵都不到一千。
如此看来,徐仁并不看好这次的剿匪啊。但他还是想通过这次的剿匪,搞到周兴通匪的证据。我突然觉得徐仁会不会也在算计我啊?他让我带着二十个人深入匪巢抓土匪头目,这可是个危险的任务啊。他就不怕我战死了,他没法和大都督、天后交代吗?毕竟他可是看过天后内卫传给他的字条的。
“徐公,我的人早已有人进山了。我一直在等他们传回消息。我要是能得到他们的准确情报,我倒是觉得徐公的声东击西的计策是个好计,我也有信心完成。”我先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还是以一副交好的态度,开始和他打太极拳。
“不能等了,你还是先去准备。最好晚上行动,不要让冯福知道你的行踪。我会对他说你带卫士去天门山侦察了。”徐仁根本就没给闪躲的机会,直接就派我出战。
我要了咬牙,我也是真的关心山上的肉票,我曾经和他们处在同样的境遇,那种朝不保夕的恐惧感,现在都还摧残着我的梦境。我在山上发过誓,一定要救他们出来,哪怕破家也要救人。路上女孩的遭遇、匪寨土匪的暴行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我攥紧了拳头,对徐仁点了头。
“徐公,我们晚上出战,你的安全谁来负责啊?”我现在名义上还兼任着保护徐仁的责任,徐仁要是出点事,我还是要被军法处罚的。
“让裴家的护卫先保护我吧,我的大营就设在三十里铺,这里应该很安全的。”徐仁做了做了最后的安排,又让我在山上不要冒险,有好机会再下手。不然还是等土匪溃散时再出手抓人。他说完,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张纸,这是他给我单独行动的委任。以及我对俘虏、证物羁押的授权。
我拿了文书揣在了机甲的内兜里。对徐仁敬礼后,带着四名卫士进了村子。徐仁则返回了中军。
我让四虎子去找高达和裴姑奶奶。我带着海臭嘴那组进了陈十三的院子。
陈十三一家正在忙着做午饭,陈九叔带着几个人在家里帮忙。院子里搭了几个大灶,上面都烧着饭食。馨儿给了陈九叔钱,我们这四十个人饭食就都委托给了陈氏。所耗费的粮食双倍补偿。
“九叔,那个陈十八没让你给打死吧?”我问春风得意,正在指手画脚指挥陈家人做饭的陈族长。
“嘻嘻!”陈族长对我是满脸堆笑:“王郎君,我哪里敢动私刑打死人啊。陈十八现在捆在祠堂里,他有吃有喝的。就等判司忙完了,好给他定罪。”
“九叔,吃完饭你带我去祠堂,我有话问他。”我还是觉的昨天的事奇怪,就想亲自问他。
“好,吃完午饭我就陪你去。二十三!你好好烧火,你在这样游手好闲,非和洪幺蛋一个下场。”
这次洪氏被抓的人都是平时对陈氏凶恶之辈,有官府给陈氏做主,陈九叔立刻就在三十里铺威风了起来。他将院子里的人调配的滴溜乱转,自己背着手跟在我的身后。
堂屋内,花娘和几个妇人在做饭,饭菜很丰盛。乡下娶媳妇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席面。
馨儿坐在堂屋和这些妇人说着笑话,东屋的门帘挑开着,里面传出来千雪哈哈的笑声。
“我家的小郎就是偏爱小老婆,你们不知道,我们刚到大唐时,小郎就私藏宝石财物。要不是我的狗鼻子好,我还发现不了呢。”馨儿的话引来了一屋子女人的笑声。
“姐姐,我揭发。姐夫还给了一个叫柳眉的清倌人一套贴身的衣服呢。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这都是什么人啊,胡乱编排我。也是啊,我那套保暖内衣,柳眉这么多天都没叫人还给我。我现在只能穿丝绵背心保暖,这东西臃肿,很影响我玉树临风的形象。
“咳咳!”我开始用力咳嗽,妇人们看到我进来了,都呵呵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