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苏锦也开始讨厌了,不说话,先叹气。我踢他的心都有了。
“快说!”我开始咆哮。
“好像是哪里出事了,昨晚大都督府派人送来了急报。裴将军接到急报后,就让大军一早开拔去北江码头。”苏锦将昨天我睡过去后的情况都说了个清楚。
我一下就糊涂了,现在大军就在山下,帽峰山几十个土匪守山,大军攻山,旦夕可下?这里有事吧。
我一时也想不清楚,我就不想了。一会我就去求见。裴进军总会给我个说法吧。
我们三个出了军营,还没到陈十三家,就看金判司在一家农户的院子里劈柴。金判司劈柴的动作娴熟,一看过去就经常干。
“金判司,随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我正好有事情要和您商量呢。”我说完就不管愿不愿意,拉着他就奔陈十三家。
到了陈十三家,早饭已经预备好了。花娘和杏儿端着一些饭菜去了东屋,和馨儿千雪一起吃饭。
陈十三将饭菜都布置好,就推说族长找他有事出了家门,堂屋里就剩下了我们四人。金判司做了上位,我们都在下手相陪。冬天的黄鳝实在是美味。陈十三只用了大蒜和姜以及一些酱料,就将黄鳝蒸的美味无比。老饕客王怿吃的停不下嘴,气的金判司都想抢他的筷子了。
“判司,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为何裴将军要撤军啊?”我实在是搞不明撤军的原因,开口请教消息灵通的金判司。金判司在广州很多年了,此人老于世故,和各方面的人都有联系。
“唉!也是奇怪了,昨晚裴将军得到都督府急报,梧州山民造反,一千多人围了梧州县城。大都督急令裴将军带兵救援。今年真的奇怪啊,土匪先是广州城外,埋伏刺杀你我、劫了客船。大都督刚派兵清剿,梧州竟然又出了事。往年过年前后都太平的很,偏是今年事多。”金判司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们。然后继续和王怿抢鳝鱼吃。
我感觉出了不妙,小勺子和我说过,萧匪的大营就该在梧州某地,但他没有去过。梧州哪里土蛮、山民、土匪混杂,情况非常复杂。之前的刘知县还和土蛮、萧匪有勾连,柳景也死在了哪里。这次真的是山民造反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我想了一下从梧州到广州的水路,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知道裴将军的这两千名府兵就是广州府的精锐,这些人都是从西域回来的,他们习惯沙漠、旱地作战。可要救援梧州,就必须走水路。北盘江上可是有好几个地方适合伏击的。我一下就坐不住了,匆匆地吃了饭,就去求见裴将军。
裴将军的部下正在准备开拔,帐篷都收拾停当了,准备开拔到北江码头等待兵船。
我见到裴将军时,他正在驿道旁的一张桌子上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着什么。我和他的幕僚要了纸笔,也开始又写又画。裴将军终于是写完了,起身到了我的桌边。我的地图正画到关键时刻,因此没有起身给他行礼,继续标注重点地区。
“怪不得元万顷说你是个人才啊,这地图随手就画,你画的是什么啊?”裴将军一生作战看的都是简易地图,他哪里见过如此详细的地形图啊。
“裴将军,我从梧州走水路到的广州。我记得沿江的所有地形。我将几个好设伏的地点都给您在地图上标注了。你带兵过这些地方之前,一定要先派斥候侦查这些地方。我觉得这次山民可能和萧匪有勾结。苍梧县我在哪里住过两日,我说句实话,就那个城墙,要是给我二百人我就能攻破它。现在一千山民围攻它,更是旦夕可下。这些山民却围而不攻,却为何来。。。。”我将自己的担心一股脑和裴将军说了,裴将军眉头皱了起来,最后拿起地图问我:“此图可准确?”
“九成准确,有些太细节的地形我没画。”我的右脑现在随意都可调取地图,我就是照着画的,但是沧海桑田,北盘江一千多年来,肯定还是有了些变化。一些主要变化我做了修改,但细节肯定会又些问题的。
“九成?小郎可不要吹牛啊。”这老头子还不信任我了。我伸手就要收回地图,手被裴将军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要是我的部下,我现在就砍了你,没大没小的。”裴将军收了地图,然后对我说:“我走后,徐判官会来主持攻山,所调镇兵的镇将姓冯,我劝你还是回广州。要是想留下来,就要小心此人了,你最好单独成军,单独行动,我会给徐判官修书,让他临时委任你做他的卫队。剿匪之后,我也给你们上报功劳。”哈哈,老裴就是自己人,这是暗示我呆在后方不要参战。一样给我记功。
我连忙表示同意,我也怕冯家的镇将派我去做炮灰。
我骑马送裴将军去江边,在马上裴将军继续对我说:“裴家的卫士我给你留二十人,其他人我带走。你放心,我的人在此,没人敢让你去做炮灰的。你的计策继续用,这个村没有土匪家属,别的村有。那个山猫我留给你,你审问他,这个村子附近村的土匪家属他都该知道。这件事你亲自禀报徐仁,我已修书给徐判官了,他会配合你的。。。”
裴将军将他自己想到的和我说了一遍。我们到江边时,兵船已经到了,广州的镇兵下船,裴将军领着自己的府兵开拔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