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依见高达如此说,就对我微施一礼,转身出了客厅,并将客厅的门给带上了。
“参谋长,程铎离开了。他离开时,和我说了一事。他说我们家里还有别的人在刺探你,前几天你不在家时,夜里有人进入了地下室。他和那人打斗了很久,那人的功夫在他之上。他六把飞刀都没制住那人,自己还被那人返回的飞刀给刺伤了。他感觉那人是个女的,都是小巧阴狠的功夫。他当时也是奉命刺探我们的手雷,就没有向我汇报此事。他让我转达他对你歉意。他说自己是人家的家生子,他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是人质,他没得选择。”高达一口气,将从程铎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我。我明白了他支开彩依的意思了,他是怀疑西园里那些新进府的粗使丫鬟,毕竟那些女人都是彩依从卢家搞来的,他怕当着彩依的面说这个事,会让彩依下不了台。
“你先暗自加强对西园的监视吧,现在萧让他们几个受伤,西园的防守力量不足。不过也不用担心,地道一般人找不到入口,找到入口也很难进去。进去了我们也有机关。我已经让黄庵带着他的两个师弟,开始改造地道了。我们的手雷,是我们最需要保护的秘密。以后不到生死时刻,我们不要使用。卫士还要再次严格鉴别,不要让人再钻了空子。还有就是现在崔公还在长安没回来,崔裴氏也去了洛阳。我和裴家不熟,你亲自跑一趟裴家,给裴家提个醒。不要说程铎是谁派出的。”我将能想到的事都对高达做了安排,高达接受了命令,敬礼后就匆匆地离开了。
内厅客房内的馨儿听高达走了,就从里屋出来,还是坐在了我的腿上。
“小公鸡,你说那个女的会是谁啊?她又是谁派出来的啊?”馨儿的声音里带着了担心,最近连续和玄机门、周兴、元万顷他们纠缠,让我们两个感到了力不从心。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大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了馨儿。馨儿就是我在大唐唯一的依赖,我感觉迷茫、彷徨、乏力时,只有抱着她,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是个真实的存在。彩依和我们贴的再近,我都不会有这种感觉。这一切不全是我和馨儿来自同一世界,有一样的思想观。也是命运将我们两个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我们亲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战场从客厅转移到了客房。我听到了门外彩依为我们挡驾的话语。有些来人其实很重要,但这一刻,我们两个什么也不顾了,我们只是两个无助的人,在彼此抱团取暖。
“哥哥,薇薇姐到底在哪里啊?我们还能回京城吗?”怀里的馨儿在低声啜泣,啜泣声让我也是心碎。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给出同样的答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不能告诉馨儿我心底的话,我觉得俞薇薇一定是遇难了。我现在一定在大唐很有名气了,她如果活着,就一定会听到我的故事。至少大唐最大败家子的名声,一定会传进她的耳朵里的。她听到我的名字,如果不能亲自来广州,她也一定会写封密信给我的。现在却是一点的音信也没有,我只能推测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心里的那份绝望,是无法显露出来的。没有确实得到俞薇薇的死讯,我们两个还可以骗自己。让我们在大唐还有些奋斗的目标。要是确切知道俞薇薇被人害死了,我怕自己就只有为俞薇薇复仇着一个目标了。
回家的路,我们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就是连猜想都没有。馨儿看过的穿越,主角都是随遇而安或者是灵魂穿越。可我们一直就安不下来,无数的事总是找上门来,让你烦不胜烦。
“馨儿,不哭了。我就在你身边呢。你不要害怕,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保证。”我揉着馨儿的手,对她许了诺。
“对,我们会好起来的。他们要是再欺负我们,我们就和他们拼了。”馨儿开始振奋了,她的兽血又开始澎湃了。
“馨儿,我们还很弱小呢,拼不过的。我们的那点炸药,都是实验室里做出来的,没法大量装备的。现在手雷、闪雷的数量都只有一百多个。步枪手枪也只有三把。我们只能慢慢地发展,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人派来的探子,都怀着不良的目的,我们稍有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我将自己的担心和盘托出,就是想打消馨儿造反的念头。
“唉!”馨儿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她也明白,我现在就是在螺蛳壳里做道场呢。做任何事都放不开手脚。
“那我们就向安定公主投降吧,将金库内的铜钱都给她,换她的那块破地吧。”馨儿开始自暴自弃了。
晚饭时,我们两个才出了客房的门,客厅外的蔡德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连廊里一直在转悠。蔡夫人和彩依一直就守在客厅里,挡驾任何想要打扰我们的人。
“馨儿,你怎么才出来啊?你可真是不顾轻重缓急啊?”蔡德的夫人就是馨儿的准义母,客房的窗户也是对外的,馨儿“那啥”时候的叫声,从来都不知道压抑。在外面的蔡夫人当然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馨儿被蔡夫人说的不好意思了,就又要逃入客房内。
她刚抬脚就被彩依一把给抓住了,彩依是希望蔡夫人能给馨儿好好上上课。
果然如她所愿,蔡夫人开始数落起我们两个:“馨儿,我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丫鬟在勾引小郎呢,我拿了鸡毛掸子就要杀进屋去,打死那个小浪蹄子。没想到彩依却说是你在里面。我不是说你,你个当家主母就要有个样子,你勾引小郎白日宣淫,以后这个家你怎么还有脸管啊。你不知道外面对你的传言吗?那张九娘就是听了外面的传言,才来家里抢你的主母位置的。你现在还给人家送去了话柄。这让小郎以后进朝,如何自处啊。小郎还小呢,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他本来就控制不好自己,到处沾花惹草,你还不放过他。夜夜笙歌、旦旦而伐,那天他精髓空乏,你就不怕他无后吗?还有你,小郎!你可是读圣贤书的,自然比这些没脑子,就知道争宠的女人知道道理。大丈夫怎可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忘了一生的责任。你可要知道,家里可就你一个男丁,家族的兴旺发达都要靠你一个人。你要是和馨儿是为了做胎,传宗接代,我绝不会说你。我可听馨儿说,你逼着馨儿避孕,你怎么想的啊,我都想抽你了。这两个女人要是还不能有身孕,明年我就请崔公做主,将这两个丫头给你收房。。。。”我被蔡夫人是一通的数落啊,我狠狠地瞪向了馨儿,馨儿却像没事人一样,躲在蔡夫人的后面,对我做着鬼脸。
“行了!行了!我先说正事。”蔡德无情地打断了蔡夫人的长篇大论,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蔡夫人不满地给了蔡德一个白眼球,施礼后退到了馨儿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