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王卫星准备的墨?”陈长史的面色突然阴了下来,他想起了刚才的发现,夏博士闻言就是一个哆嗦,忙走出来说:“陈长史,是我让役工研的墨,许是役工粗心,没能将墨准备好!”
“你胡说,我看见你在左边的墨里加了水的。”丁教习可是一直关心我这个爱徒的,他知道这些博士和我的矛盾,所以一直在留心观察。他发现夏博士在左边的砚台里加水,开始他没在意,想来也不知道谁会站在左边的桌子旁。
等比试的时候,他一下就明白了夏博士的阴谋。我是官身,地位在王季之上,我被自然地请到左边备考。“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你敢诬陷于我,我和你势不两立。”夏博士是用身子挡着倒的水。不是刻意的仔细观察,根本就无法发现。
“我就是亲眼看见,哪位同仁还看见了,请出来为我作证。”
其他的教习、博士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夏博士瞧出好来,大叫冤枉,并和丁教习吵闹起来。各位社会贤达对府学的事情并不了解,看到教师争吵,就纷纷出言相劝。
“好了!”陈长史喊了一声:“去找役工过来,我来问。”
丁教习和夏博士不再争吵了,都脸红脖子粗地盯着对方。一身麻衣的役工被找了来,对陈长史行大礼后,站定。
“我来问你,这墨可是你研的?”
“回长史的话,是我研的。夏博士命我找两个砚台来,研墨。我研了一个时辰,将墨汁倒入两个砚台。然后一只在旁边守护,直到梁教长进入食堂后,我才离去。”得!是一池墨水的墨,之前夏博士的托词没了。夏博士是下棋之人,走一步看三步是他必备的能力,对此他根本就不在乎,反正没有两个人看见他倒水,他就继续咬定不知情。是丁教习因为博士晋级的事和他有矛盾,所以陷害他。陈长史感觉不好办了,没有证据他也没法处理此事。就想敲打几句了事了。
我看见夏博士的得意和丁教习的愤懑。这次丁教习是可以升任博士的,就说被夏博士带人给否定的。说他水平太低,气的丁教习要死,还是我劝了半天才好的。
“陈长史,我能知道是谁动了砚台,和旁边的洗笔。”我叫住了陈长史,从袖子拿出了一只小银管。
“紫烟仙踪!”旁边一群教习、博士开始大呼小叫。
“真有此物啊?不是瓦子里瞎编的。这回大家可是要开眼了。”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夏博士扑通就跪在了陈长史的面前:“陈长史,我刚才是忘记了,我觉得役工的墨研的太浓了,就往里面加了点水,我没有故意害人啊,请陈长史明察。”
陈长史不住地摇头,直接就做了宣判。“夏博士居心不良,不可再为人师表,退回流外铨重新选配职事。”夏博士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惩罚也不是很重,没有降低他的品秩,他站起给陈长史行礼后,退出了食堂。
梁教长上前和陈长史耳语几句。陈长史笑着点头,然后咳嗽一声,清了一下嗓子说:“府学本来就缺明书博士,夏博士去职,有三十多明书的学生没有人教习。考虑到此事是由王卫星引起,我代表府学,聘请王卫星做明书代理教习,直到找到明书博士为止。哈哈哈。。”
气屎我了,他竟然还笑。我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啊。所有人听到陈长史的安排,都是兴奋地哈哈大笑。崔老头还向我祝贺我有了实职。卢老头趁着没人对我说:“女婿,好好干啊!我看好你啊。”哇呀呀呀!这些为老不尊的,气死人不偿命。
惹不起,咱回家,回家去造俩娃娃。。你看我的诗写的多好,比王老二的更朴实、更贴近生活、更平实。赵履温的眼睛就是瞎的。
馨儿和彩依对我能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感到十分的鼓舞。为此彩依连夜点灯给我做澜袍。
澜袍就是团领袍,是唐朝官员的服饰,澜衫是交领。我是八品,要穿绿袍。但我这次是去做教习,不用穿礼服。
彩依从卢家拿回来一匹夹缬的软缎,绿色底夹缬了深棕色的花纹。这个双色夹缬对古人难度很大,它其实是先蜡染再夹缬。所以这样的布料只有王公贵族才穿的起。自从彩依用红珊瑚换回一条大船后,她在卢家很是神气,仓库的布料她随便挑,打个条子就行。这是卢公给她的特权。
现在我的卫士训练只能托付给馨儿了,馨儿和卫士们摸爬滚打了一个多月,关系相处的非常好,他们现在只叫馨儿“宁教官”,都不再称呼她为主母。我晚上将训练计划交给馨儿,让她安训练大纲继续训练。馨儿每天训练回来很是疲乏,都是彩依在处理家事。我和她想干点什么时,她都是眯着惺忪的睡眼对我笑着说:“抱歉哥哥,你去找彩依吧,我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话没说完,她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