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丈六尺。”许问毫不犹豫,即刻回答。
一瞬间,云静风止,所有人全部僵住,片刻后齐刷刷地抬头看他。沈西怀本来双手抱怀靠在树上,这时震惊地放下了手,直起了身体。
我耳朵没听错?
真的是六丈六尺?
这人疯了吧!
黄匠官也惊了,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六丈六尺?”
“对。六丈六尺。我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许问拿起江望枫刚才递过来的树枝,镇定自若地问道。
“开始吧。”黄匠官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头。
许问站到起点,抬头向前看,目光在黄土路上逡巡,审视一般。
很快,他就弯下了腰,手中树枝点在了地上。
这树枝是前面一个接一个的人传递下来的,在地上不断磨损,现在比最早的时候至少短了三分之一。
这种长度的树枝拄在地上画线,弯腰必须弯得比较深,是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尤其是时间长了,会感觉腰简直要断掉了。
黄匠官本来想问下许问要不要换一根树枝的,但许问自己没有提出来,他也没道理多事。
以点延线,许问开始了。
树枝点在地上,在铺平的黄土上画出线条,一路向前延伸。
线条旁边有一个接一个地脚印,那是许问在不断往前走。
线条笔直,像是用尺子比前划出来的一样,线条与脚印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一致,同样像是尺子比着量出来的一样。
沈西怀向前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脚印和线条,结果这一步,他险些跟方觉明撞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
内行看门道,先不说许问最后的数字准不准,光是这时候表现出来的稳定性,就足够出类拔萃了!
三尺、五尺、一丈……
许问稳定前行,一步接一步。他手中的树枝好像跟地面融为了一体一样,一点脱离开来的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