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颗棋子已经废了,就要物尽其用,用他们为父王铲除掉一下挡路的障碍也是好的,只是可惜了这份姗姗来迟,而又短暂得如昙花一现的友情了。
阿大走进屋子,见到陆琇莹难得真情流露的表情,吃惊的止住了脚步。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陆琇莹又换上了一张倨傲的脸,站了起来,对阿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走出了屋子,低声的对他吩咐了起来。
阿大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后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是,郡主,属下知道了。属下立刻就去召集人马。”
“还有,事后尽可能的……把她救回到金阳吧!”毕竟是她这一生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自己终究还是见不得她落得那样的下场,尤其她的悲剧是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只要父王事成了,今后就还她一个荣华富贵的后半生作为对她的补偿吧!
京郊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一间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子里。昔日风光无限的国舅爷此刻正凄苦的躺在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板床上,无力的看着这间四面斑驳的房子,不停地叹气。随着他的翻来覆去,木板床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感觉这张床就快要寿终正寝了的样子。
昔日府中那群争奇斗艳,想尽办法吸引他注意的妻妾们早已走得一个不剩,就连柳玉琴和柳玉书的母亲都扔下他一个人回了娘家。如今他的身边,只留下一个又聋又哑的看更老头反而不离不弃的照顾着他。
“啊啊!”看更老头端着一碗,素的连油花都没有飘半点的光面走了进来,对着床上的柳廷忠比划着“吃”的动作,意思是叫他起来吃点东西。
柳廷忠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接过那碗素的他连看的都没有的面,拿着筷子呆坐在床沿。
他想不通,怎么好端端的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那个不孝女不就是去参加了一个贵女的及笄礼,怎么就惹出了这天大的麻烦呢?
“啊啊!”看更老头见他端着面发呆,忍不住又出声提醒他,快点吃,不然面要凉了。
柳廷忠感激的看了一眼看更老头,提起筷子吃了一口,素是素了点,可是味道确实非常不错。
也许是美味的口感激起了柳廷忠的食欲,他三口两口的吃掉了面,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伸手把碗递给了老头,对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看更老头见他吃的香甜,也发出了会心的一笑,端着碗转身打开了房门正要出去,却惊见房门口杵着一个身材高大且蒙着面的黑衣人正抬着手要敲门。
咣当一声,看更老头惊得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啊啊!”老头回过头冲着里屋喊了两声,柳廷忠闻声披着衣裳走了出来“怎么啦?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国舅爷不要惊慌,在下是金阳王府下护卫,齐三。”黑衣人绕过了看更老伯,向着柳廷忠单膝跪下,看更老头见状放心的走出房间,并反手为他们关上了门。
“哦,起来吧,不必多礼。”柳廷忠松了一口气,自己如今已经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再次见到有人对他行此大礼,显得格外的讽刺。
“老夫如今已经这般模样了,金阳王殿下还有何吩咐?”柳廷忠经历过这一次人生变故,心中已觉疲惫,别人给的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说散就散了,皇帝给的是浮云,金阳王给的难道就会长久?
不会的了,都不会长久的。
齐三“国舅爷受苦了,王爷得知国舅爷遭此不幸,特命在下过来接国舅爷去金阳郡。”
柳廷忠疲惫的摇摇手“老夫这把年纪了,经不起舟车劳顿,王爷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可是,王爷吩咐属下一定要把国舅爷安全带回去!”齐三看着有些着急了。“国舅爷,王爷知道您因为他受了委屈,王爷是个重情义的人,你现在这样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哈哈哈,王爷这话有意思了,什么叫因为他受委屈?老夫家门不幸,出了个不孝女,惹出天大的祸端,这怎么能怪王爷呢?唉……算了算了,这个不孝女,不提也罢,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