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的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脸色的变化。程子期端了茶盅,静静聆听,时不时插一句嘴。
“许小大夫是不是特别喜欢做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方,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小,有一次府里的小厮还在药铺买了会让人发痒的药回来作弄人。有些记不太清楚了,不知道是许家药铺还是李家药铺了!”
程子期面上带着笑,神情很平静,只是身体已经微微崩紧。
许老大夫一听,不由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儿子年轻时候确实走火入魔一阵子,对各自稀奇古怪的药很感兴趣。为这事情,他头疼的很,后来过来那段时间就好了。
而许小大夫神情却微微有些异样,他站起身,深深鞠了一礼:“年少不更事,当时糊涂过一段日子,让程兄弟见笑了。”
程子期放下茶盅,将垂下的袖子一道一道轻轻挽起,站起身不急不缓地问道:“那么程某想问一句,十一年前,八月中秋节,许小大夫可曾接诊过一个五岁的女童?”
随着程子期的问话,许小大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没有想到,十多年前的事情会在今日被提起。
“一名妇人带着名五岁的女童,让许小大夫开了药,我想问问,许小大夫当时开了两碗什么药。”
原本满面含笑的许老大夫也察觉出不对劲,扭头看向小儿子。而此刻陈松也抬起了头,眼中血红一片。
许小大夫的脸色最难看,他原本已经将这件事深埋在心底,没想到现在又被人这样挖了出来。
“易儿,这是怎么回事?”
许老大夫的笑凝固在了脸上,他皱眉看向小儿子。儿子小时候确实很叛逆。。
让他心疼小儿子,不跟大儿子住一起的也是小儿媳妇的难产,青梅竹马的两个人,结果因为难产,作为大夫的小儿子束手无措。
一尸两命,二十不到的少年跪倒在父亲面前,痛哭流涕,说要救治更多的人,绝不荒废年华。
他确实如他说的一样,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医术精湛,医德仁心都值得人夸赞。
“易儿。”
“爹。”
许易“噗通”一声跪到了许老大夫的面前:“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拐子,当时她找到药铺,说这个孩子是她姐姐家的孩子。失去父母,哭闹不止,她想收养她,可孩子不认她。她问我有没有能让人记忆消失的药,只要不伤害脑子就行。我就,我就……”
“混蛋。”
许老大夫站起身,奋力用脚将儿子一脚踢倒:“这样的话你也信?你没有脑子吗?”
许易爬起来一把抱住许老大夫的腿:“爹,我当时就是好奇,想试试手中的药。我真没想到那孩子是拐的。”
“你给那孩子喝了什么,为什么程大公子说是两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