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晓得母后十有是想转了话头,却也晓得母后确实不耐暑热,每到盛夏都没甚么胃口,正因如此,父皇无论政务多忙,每岁三伏都会携母后离京避暑。
刘沐不假思索道“此时番禺挂绿应已成熟,食之可解暑消食,孩儿稍后便让詹事府遣人快马往岭南为阿母采摘。”
所谓挂绿,乃岭南番禺一带特产的荔枝品种,其果蒂旁一边突起稍高,谓之龙头一边突起较低,谓之凤尾。熟时红装相间,一绿线在贯到底,故得其名。
品相上佳者,果实大如鸡印,核小如豌豆,果皮暗红带绿色,龟裂片平,缝合线明显,肉厚爽脆,浓甜多汁,入口清香。
番禺挂绿,就如苍梧金桂,是别处难寻的特产,是岭南的贡品。
然荔枝在汉初名为“离支”,其果若离本枝,一日色变,三日味变,饶是连枝割下,实也无法长久保鲜。
诚然,阿娇贵为皇后,能享用到岭南送来的贡品,然数量实不算多,太后那头要送去,诸位公主乃至宗室长辈也要赐下。
皇帝刘彻也不敢随意搞甚么“一骑红尘皇后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一年四季的岭南瓜果太多,老是数千里快马加急的运来,实在太奢侈了,多少要注意影响的。
然刘沐若是让太子詹事府派人去采摘送来,那就是出于孝道,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汉,臣民即便知晓,也只会称颂太子的孝顺,而忽略天家的奢侈。
说起来虽有些矫情,但世事和人性确是如此的,人们在面对自身信奉崇尚之事或自身利益,往往会刻意忽略某些面向。
譬如,后世倭奴某高官曾呵斥提出质疑者道闭嘴,我们在讨论滋油皿猪
譬如,华夏公知精英觉得凡不信奉皿猪之国人,皆是奴性太重,毒菜统治下的国人,是没资格质疑皿猪的。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更不认同你发言的权利和正当性。
这,就是所谓的滋油皿猪,小生受教了。
又是偏题,言归正传,
阿娇见得刘沐如此孝顺,自是“老”怀大慰,笑着吩咐尚食官上膳,且决定不再逗他,好生与他说了赐马给赵府小贵女的缘由和盘算。
“嗄”
刘沐两眼瞪大,懵圈道“太太子妃”
他虽已晓得些男女之事,但毕竟毛都没长齐,压根就没想过这事,呲牙吸气道“母后,这也未免太早了些”
阿娇翻着白眼“早个甚你父皇昔年与为娘定亲时,不过虚年七岁,不到二十岁便得了龙嗣,你现今已虚年十二,生辰又在三月,此时不着手寻摸合宜的人选,更待何时”
“”
刘沐端是无言以对,无奈的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