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在旁边默默看着徐言微红的眼眶,像只兔子,唇很倔地抿成一条线,喝豆浆的时候像要把那杯沿咬下来一块。这不像急了要咬人,b较像跟自己过不去的虚张声势。他差点笑出来。

    “是啊。”

    饭桌上没头没尾蹦出这么一句。

    徐建洲和徐言齐齐望向他,前者挑一挑眉:“是什么?”

    徐闻放下杯子,努力装作漫不尽心,“我是说,是有点太累了。现在才高二……”

    徐言微微一愣。徐建洲的目光好整以暇地,从徐闻那儿挪回她脸上,仿佛是要将他说的话搬运到她这儿。“看,弟弟心疼你。”

    徐闻脑子里轰地一炸,J皮疙瘩爬了满手臂。然而确是在帮她说话,只好忍了这r0U麻说法,仰头猛灌豆浆。

    徐建洲见她依然沉默,像是叹了口气,缓下语气说:“周六补课是不是太累了?累就暑假再去,或者跟老师说把课时缩短一点。不要身TGa0坏了。”

    徐言别开视线,y邦邦回:“不用。”

    “随便你吧,你自己考虑。今天下午课不用去了,等会把药吃了好好休息。明天看烧退不退,还不行明天晚自修也跟老师请个假。”

    徐建洲只当她还在怄气,预备离座不再多说。临了看着餐桌左右斜对坐着的两人,语重心长留下一句:

    “你们两个,在一个学校三年,哪怕只是认识的朋友,也要互相多照顾、帮衬,更何况你们是姐弟?……徐言,你自己好好想想。”

    徐闻听至一半时,原以为爸是怪他做弟弟的没照顾好姐姐,最后话锋一转,却落到徐言头上。他有些莫名,加之爸连名带姓地叫“徐言”,让人觉得这是十分郑重一句话。徐言红着眼在对面默默无语,倒使他有些过意不去。

    说起来,徐言只大他十分钟而已。

    “言言,我帮你冲好药,等会先把药吃了再上去睡觉,啊。”

    “好,谢谢阿姨。”

    李阿姨上来收走徐建洲的一副碗筷,进了厨房冲药。餐厅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两人都感到不自在,偏又都坐在原处不动弹,只是埋头苦吃。徐言是烧得喉咙疼,吞咽东西慢,徐闻早吃饱了,可见她生着病,窝在那小口小口抿包子的可怜巴巴样儿,竟也不忍心走。

    于是只有碗筷,寂寥地在桌上自言自语了半晌。

    “你……期中考得怎么样?”

    徐闻正为找话题苦思冥想,冷不丁她问,立刻像上课走神被抓个正着的小学生:“啊?……什么?”

    “咳咳。我是说——你期中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