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会车站。
夜晚将至,气温已经达到零度左右。
出站口人群熙熙攘攘,出租车接客、宾馆等客、以及叫卖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人头颤动,如果不仔细分辨无法分清谁是谁,从出站口走出,往左走十几米的位置,是最边缘,有一堵墙,墙下蹲着一名满面愁容,身体蜷缩成一团的青年,正是丁小年。
来省会已经有一段时间,其实看完陈雨童那天,事情就打听出来大概,过程很简单、很顺利,甚至于尚扬口中所提到的阿焦、焦哥都没用,那天为了让陈雨童免受同学侵扰,花一万块租了两辆劳斯莱斯,回去的途中随口问了嘴司机宾利车以及车牌号,没想到对方真知道,还如数家珍的说出来。
自从得知所有事情。
丁小年在旅店里躺了几天,三十块钱,中间隔着一层木板不带窗的那种,这几天一直犹豫要怎么与尚扬表达,因为他也太过震撼,担心尚扬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今天尚扬不给他打电话,他也准备打过去了。
不是坦白。
而是必须得让他亲眼来看看。
明知道尚扬正在赶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嘭嘭乱跳,一根接着一根吸烟,脚下已经是一片烟蒂。
没抬头,低头盯着地面。
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双脚停住,抬起头,看来人正是尚扬,内心止不住的泛起酸楚,丁小年从来不是乐天派,甚至有些悲观,但这些都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清楚,因为没有任何人看过他流泪,整天都笑嘻嘻。
可此时看到尚扬,眼睛就红了,心疼自己的傻兄弟。
“怎么了?”
大悲无泪,大悟无声。
尚扬低头看着他,来这一路上做好了所有准备,他是谁?究竟是干什么的?小年为什么让自己亲自过来?今天会与他见面?见面又说什么?
见到那个男人是揍他一顿,捅他一刀?
是声嘶力竭的嘶吼,还是无语凝噎?
或是远远观望,又或是这么多年的不见已经变成陌生?
自己叫他什么,骂他、侮辱他、诋毁他?
还有他对自己的态度?
想这一路,想的太多太多,千条万绪。
“没事!”